他心頭除了一絲後悔,還有就是對於雲蘇境界的好奇,此人到底強大了何種程度。
“月山老祖啊,你這話就無恥了,你們一個兩個不是我的對手,還想四個一起上,這天地間還有沒有王法公道了。既然這樣,那也許第四種辦法能夠給你帶來一些希望。”
雲蘇笑了笑,說道:“你們因為垚山仙域而起了算計,定下了枯禪劍典與鹿山劍之比試,卻因為中途敗露,導致勝負未分。
不如這樣,你們兩位便在這虛無世界中大戰一場,勝者離去,敗者留下來聽憑處置。”
四種解決辦法,雲蘇說的非常清楚,每一種選擇利弊,作為大羅金仙來說當然分得清楚,月山老祖搶先開了口:
“本尊選擇第四種。”
大炎佛祖微微苦笑,道:“老祖,大炎原本想選擇第一種,不過今日之禍皆因你我而起,也由你我結束吧。既然你選擇了第四種,那大炎便陪你做過一場,誰留誰走,定無怨言。”
“大善!”
月山老祖心情大好,如果是這樣,他走的概率就大很多了,大炎佛祖什麼實力他很清楚,在原來的四方大羅金仙中,大炎佛祖和妖祖的實力是最低的。
“所謂落子無悔,能走的未必如意,能留的未必不好,你們好自為之吧。”
雲蘇自然看得出月山老祖的心思,倒是那位一臉苦澀的大炎佛祖,令他稍微多看了一眼,相比起洪荒世界的佛教來,這位西境佛國的佛祖相對來說要無為無念一點,但也不是簡單之輩。
乾元世界的大羅金仙不強大,有很多很多原因,這一方天地的大道規則不如洪荒世界強大,或許先天鴻蒙紫氣的數量也不夠多,從世界的角度來看可能世界等級也不夠高,甚至就連他們修成大羅金仙,都遠比洪荒的那些大能者要容易,除了排斥異己,殺戮其他同期的強大生靈以外,幾乎是躺著就熬成了大羅金仙。
“自當無悔!”
月山老祖和大炎佛祖再次確認,選擇了第四種解決辦法,雲蘇也不再多說,手一劃,眼前就出現了無盡虛無,兩位大羅金仙將在虛無之中鬥法。
兩位大羅金仙見狀,更是感慨這位清風老祖道行之高,居然隨手衍化的虛無世界就能拿來讓大羅金仙級別的修士鬥法。
雲蘇一步踏出,已經回到了垚山。
在他麵前,有一團絮狀的雲霧,雲霧之中隱約可見那月山老祖和大炎佛祖在鬥法,具體的過程,雲蘇不關心,也不想看,隻是過了不久,便一揮手散去了神通,兩位大羅金仙又出現在了眼前。
大炎佛祖身上帶傷,顯然是敗了,月山老祖則是麵帶淡笑,似乎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也不意外。
“按照約定,老夫已經勝了,還請清風道人恪守承諾,不要自食其言才是。”
月山老祖一拱手,先前有些萎靡不振的情緒一掃而光,仿佛勝了大炎佛祖,又重新找回了屬於這一方天地大羅金仙的無上信心。
“若是今日換了別人,你這一句話就是在為自己招災找死。既然你已經勝了,隨時可以離開。”
雲蘇確實沒想過一定要殺死他,但這月山老祖卻給他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原本還想提醒他,走了會有一場大禍,但看他這傻幣嗬嗬的樣子,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這月山老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言語中都已經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了,那種味道,仿佛是窮途末路的困獸,在掙紮一般。
如果說超級洪荒世界是星辰大海的話,乾元世界對雲蘇來說不過是小魚塘罷了。
雲蘇一回來,就發現了這二者的齷齪,原本也不打算太過較真,隻是被一些小輩掀開了蓋子,把這件事情暴露出來了。
畢竟傳出去了,天下人總會拿出一副“你已經很強大了,就沒必要和魚塘中的蝦米一般見識了吧”來指責你。
但雲蘇的性格,向來是對蒼蠅老鼠零容忍的,這次之所以不出手鎮殺月山老祖,最多也就是懲戒一番,鎮壓百萬年,其實是想低調一點,不想在自己的老巢把事情無限鬧大。
如果這裏是洪荒大世界,月山老祖光憑這一張嘴,就已經能夠成功地被他鎮壓了一萬次了。
雲蘇經常也覺得疑惑不解,這人也好,仙也好,總是那麼奇怪。
人吧,有的富翁,富可敵國,手中的錢財幾乎可以花幾百輩子了,這樣的條件,按照雲蘇的看法,怎麼都可以躺著了,但是,人家偏偏要作死,各種花式作死,最後終於成功作死了。
這時候,圍觀群眾總會噓噓感慨:“這廝一點兒也不像是首富,首富怎麼可能比我還傻,首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我以前還把他當成最大的偶像呢。為什麼沒有算盡人心,他應該避開所有的錯誤,永恒正確啊。”
再說這仙,月山老祖作為大羅金仙,雖然隻是乾元世界這一隅之地的大羅金仙,但如果一心向道,雖然未必能堪破大羅,證道混元,但至少也能和天地齊壽。
雲蘇也不是殺人機器,那妖祖和巫祖,他就從未想過去無緣無故揍一頓。
都大羅金仙境界了,為什麼不能少為自己招惹禍端,為什麼不能高坐雲台,靜悟天地大道,連聖人都沒有成就,你怎麼能惦記貧道的三千大道和斬仙飛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