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次太山之行,能夠遇到這麼新奇的賭局,倒是一大喜事。”
坊市路口,一個披發道人翩然而至,他也不喬莊打扮,除了發型拉風囂張無比外,一雙大赤腳也是百無禁忌,明明是道行高深之輩,偏偏身上連件仙衣都沒有,而是穿著一張神獸皮毛,哪哪都遮不住。
“咦!沒想到連這位都被不周山的賭局引來了。”
“此子形同山野莽漢,也不知是故弄玄虛,還是有所倚仗。”
“你連他都不認識?這位乃是玉虛宮元始上人座下金仙,赤精子是也!”
“赤精子,原來是他!”
“傳聞元始上人座下有十二位金仙,今日真是三生有幸,得見真容!”
“赤精子算什麼,那位正兩眼冒光的白仙仙,白仙子,可是正兒八經的聖人門下大弟子,你這夯貨,隻知道拜那金仙,卻不知道那聖人門徒更加高不可攀。”
“話不能這麼說,不周山聖人一心向道,也不理俗事,門下的大弟子連金仙都不是,說起凶名赫赫來,還是這位赤精子啊,當年可是借著醉酒的名頭,蕩平了足足八個部落,殺了八十多萬生靈呢。”
“什麼?元始上人難道就不管這種弟子?”
“嗬嗬,在他們眼裏,那不過是八十萬隻螻蟻罷了,管什麼管,便是當街殺了你我,也是一樣。”
“是啊,聖人我們惹不起,難道就惹得起赤精子,惹得起玉虛宮了,再說了,不周山聖人素來和氣,與世無爭,門人弟子也約束的極好,我們惹不起,對方也不會欺負我們。倒是玉虛宮那位早晚也會證道成聖,唉,赤精子這般的貨色,到了那時候,誰還能治……”
“言多必有失,還是少說為妙,被誰偷聽去了,便是天大的禍事,唉。”
“慎言,慎言。”
雲蘇聽著坊市兩旁的修煉者在那裏通過傳音秘術竊竊私語,他們的傳音或許能瞞過赤精子,但對他這位聖人而言,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太山坊市,高人如雲,這些站在街邊,正在準備下注重寶的賭客們,個個都不簡單,最差的都是太乙真仙,甚至是太乙天仙和金仙一流。
雲蘇仔細聽了許久,發現他們對自己這位聖人並沒有太多畏懼,反而是特別懼怕那幾位準聖,以及他們的門下弟子,甚至不僅僅是畏懼,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我不周山一脈向來超然於世,不與洪荒億萬族爭,相比玄門其他各脈,成教的門人弟子也都被約束的有些狠。”
雲蘇不禁感慨,這種情況並不是因為他幾個世界亂跑,沒時間去搞事情,而是和他個人的性格有一定關係,不喜歡強人所難,更不願意恃強淩弱,做不出來把洪荒億萬族當豬當狗的事情。
不興殺戮,不造冤孽,這就使得很多洪荒高手並不畏懼,或者說並不懼怕他這個聖人。
正常來說,身為聖人,不被人畏懼,似乎是一件不爽的事情。
但恰恰相反,從坊市中的言論來看,大家雖然普遍不畏懼不周山的清風聖人,卻交口稱讚,推崇無比。
身為聖人,和後世的世俗皇帝還是有巨大區別的,皇帝如果太仁慈了,太好說話,差不多就離國破人亡不遠了,但聖人卻是高高在上的,幾乎處於權力的永恒巔峰,掌握著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
這些坊市中的修煉者不畏懼雲蘇,更多是因為不周山的口碑好,讓洪荒大能們普遍覺得不周山一脈,講規矩,講道理。
洪荒看似無邊無際,但關於聖人和頂尖大能們的事情,總是隨風而去,傳播的特別快,久而久之,雲蘇沒有靠殺戮立威,卻反而贏得了交口稱讚。
赤精子一來,本來熱火朝天下注的場麵頓時就是一冷。
大家甚至不約而同地朝著兩邊退開幾步,硬是把幾乎整條坊市街道都讓給了他一個。
坊市中的修煉者,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但作為賭局的主人,收錢攬賭注正忙的熱火朝天的白仙仙和小石頭來說,頓時就不爽了。
“這廝怕是要搞事情呢~”
白仙仙輕咬銀牙,心裏已經給這個醜陋不堪,衣著不得體,油膩,齷齪的玉虛宮金仙戳蓋了一個不良印章。
“誒,這個家夥是誰呀,臭死了,好討厭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近本仙女……”
小石頭就更直接了,本來在那裏飛上飛下的,看到那袒胸露肚的赤精子赤腳走來,嗖的一下就躲到了白仙仙的後麵,仿佛多看一眼赤精子就要如何不舒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