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義很有戰略眼光,一聽到可能會找到大金礦,就已經想到那將是多大的一筆財富。烏托島的人口越來越多,就算李記船隊和莫記船隊合力也不可能養得起這麼多人,但如果有個挖不完的金礦,那就不一樣了。
因此李長義對這一次海外淘金高度重視,竟然派了兩條船近千人出去,大部分是要聽從楊成指揮淘金的工人,另外還有幾百人是軍隊,不管在船上還是陸地上,這些軍人都肩負著保護和監督的雙重職責。而那兩條船,竟然是他們的戰船,上麵還有剛剛走私得來的火炮,雖然射程不算很遠,但到底是火炮,威懾力極大,估計遠近的海盜聽了都要退避三舍。
有這兩條戰船護航,他們一路走得極順,別險,連驚都難有一點。方睿就跟莫鍾書開玩笑道:“我你這子,不會是故意用什麼金礦來誆長義,好騙他派戰船給你保駕的吧?”他心裏一直很疑惑,莫鍾書憑什麼就那麼肯定那個他也從沒到過的地方有金礦?
莫鍾書也笑,“咱們這可先好了,將來找到的金子都歸長義,你不許眼紅。”
方睿的大牛眼一翻,“切,你當我連點金子都沒見過麼?話那麼家子氣。”不過,這個一點兒也不家子氣的歸德侯爺,後來還是當著朋友的麵,承認自己從沒見過那麼多的金子。
他們這回是沿著蘇門答臘和爪哇的海岸線走的。方睿和李夫子一有機會就要求停船下去遊玩,觀賞這與大慶國截然不同的自然風光。
莫鍾書帶的那些絲綢很受歡迎。每當食物將要告罄之時,讓人帶著幾十匹絲綢下船,就可換來足夠的食物。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中,澳洲大陸就已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他們最先抵達的,是北部的一個港口,就是上輩子被取名為達爾文的地方。此時歐洲殖民主義者還沒到來,澳大利亞還處於她的史前時期,整個澳洲大陸還隻是一片無主的土地,隻有不多的土著居民。很多地方都還隻是荒山野地。
莫鍾書隱約有個印象,這個地方是十九世紀發現金礦之後才迅速發展成為城市的。他拿出一塊金子,比比劃劃地問了好幾個土著。他們有的搖頭有的又點頭,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猜來蒙去也搞不懂他們什麼意思。莫鍾書最後幹脆放棄,決定到維多利亞去找算了。至少他曾去過那邊的金礦遺址。
莫鍾書用帶來的絲綢和土著換了些食物。就又繞行向東,數日之後就到了大堡礁。
風平浪靜,船在海岸與礁群之間穿過。方睿和李夫子幹脆趴在欄杆上,看著船下透明清澈的海水中多姿多彩的珊瑚,眼也不眨一下,連吃飯時也不願稍離。
莫鍾書好笑道:“這礁群延綿幾千裏長,夠你們看幾的。該幹嘛幹嘛吧。”
李夫子頭也不回地答:“等會再看,見到的就不是現在這些珊瑚了。”他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許多顏色鮮豔形狀各異的珊瑚。
莫鍾書一聽也有道理,幹脆找個地方停船讓他們吃飯。飯罷正好退潮,許多珊瑚都已露出頭來,兩個少見多怪的遊客又是一通大呼叫。方睿還下水去和珊瑚群中穿梭的遊魚海龜等親密接觸一番。李夫子不通水性,隻能站在船邊看著眼紅。
不過更難受的是跟在他們後麵的兩條船,領頭的軍官簡直要暴走了。他受命帶人出來找金礦,哪有興致看什麼珊瑚。可在前麵那條船上的,不是島主的朋友就是島主的先生,而且自己還要靠著人家指點金山的方位,不能催更不敢打,隻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與烏龜比速度,急得差點沒把喉嚨都抓爛了。
直到幾之後,李夫子和方睿出現了審美疲勞,三條船才能正常航行,駛出這兩千公裏的礁群。
他們轉到這塊大陸的東南端,就到了維多利亞。莫鍾書憑著記憶中的方位,找到了巴拉臘特的疏芬山。接下來的事,就隻能交給楊成他們了。
楊成他們早得了李長義的命令,莫鍾書這裏有金,他們便聽話地在這山上山下采砂淘選。楊成來回穿梭指點著,而那些軍人已經擺出戒嚴的姿態。
莫鍾書幫不上忙,便帶了李夫子和方睿去看十二門徒。莫鍾書上輩子到這地方來時,隻見到剩下的七個,現在倒是一下子就給補全了,十二塊礁石一個不少。李夫子和方睿兩個人都沒聽過耶穌的故事,但看著那十二塊矗立在湛藍海水中的礁石,它們酷似人麵,表情迥異,似溫柔似悲哀,也不得不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之後他們又去了菲利普島看企鵝。日落黃昏,成群結隊的企鵝上岸後,搖搖擺擺地走在海灘上,身形嬌,卻又胖乎乎,憨態可掬,把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都看愣了。
轉轉悠悠了半個月,三人都記掛著那些淘金客,便又拐回去看看。這地方的含金量的確很高,楊成他們的眼力和技術也令人佩服,進展飛快,已經收獲了半袋的金粒,甚至還有幾塊拳頭粗的狗頭金。
莫鍾書見了這些金粒金塊,便放下心來。他沒指錯地方。金礦已經找到。至於要怎麼保住它不讓別人奪去,那就不是他能夠操心的了。李長義應該還有後麵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