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漸漸變輕的腳步聲傳來,讓絕煙未央呢喃一聲,微微睜開了眼睛。
潛意識告訴她,羽十肆很是得意。緊接著,她聽見了不同的腳步聲。有很沉重的,有輕輕的,也有不輕不重的。
絕煙未央微微思索,看了看眼前一臉睡意的羽文惜,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無聲的道:“來了。”
這一場戲劇,她絕煙未央必須是幕後的導演!
垂下的發絲,掩蓋住了絕煙未央眸間的狠戾,嘴角輕勾,雙頰還帶著紅暈,仿若鄰家小妹妹。
但對麵的羽文惜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有多麼狠的心,就連那時候,他狠狠地咬著絕煙未央的手腕時,那女孩隱忍仍是隱忍。他輕輕一笑,對這個所謂的戲劇很是期待,懶散的靠在血池旁,他笑得隨意。對於羽文惜來說,把羽十肆陰了,就是一場喜劇。
“是誰......來了。”絕煙未央抬頭,嗓子因為一天沒有喝水了,有些沙啞。頹廢的發絲淩亂的披在肩上,掩住了那清秀的麵容,一身衣服,盡被血色汙染,看樣子很是憔悴。微微抬眸,確實有些黯淡。
逸如風看到絕煙未央此刻的模樣,卻隻能無奈。明明是心疼得不得了,卻要這般隱忍,他覺得很是沮喪。狀若平靜的看著羽十肆,逸如風輕輕一笑:“你帶我來,就是看兩個瘋子麼?”他極力的握著拳,劍在身上,像是隨時要發出一樣。
接著走進來的是月笙長歌,淺笑的模樣很是養心悅目,手上挺著一隻白鴿,他不去看絕煙未央,反倒是逗弄著白鴿很是有興致,隨意的問了句:“我可是來看熱鬧的,羽十肆,別把我牽扯上了啊。”說著,聳了聳肩,嘴角輕輕的勾起,讓絕煙未央很是陌生。
惜卿冷著麵孔走進來,今日他穿了一身中性衣服,發絲披散,那張麵孔顯得很是妖異。惜卿抿唇,不說話,仍舊是擦拭著他手中的劍,那專注地模樣像是無視了所有人,但那輕柔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看戲的後退一步,要救絕煙未央的上前一步。”
一句話,讓絕煙未央有些顫抖。極力保持者冷靜,她歪歪頭,微微一笑:“羽十肆,真是好笑。我這個孤兒,誰會救我呢?還不如殺了我吧,倒是一了百了。”
羽十肆輕輕一笑:“那便看結果吧。”說罷,目光轉向逸如風和月笙長歌,眼底的算計讓絕煙未央心一驚,是不是他明白了什麼?如果是的話,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不管如何,她隻希望師叔能夠後退一步,一步就好。
“......”無言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逸如風的身上。
月笙長歌識趣的後退一步,淺淺一笑:“我隻是來遊戲的,別拉上我啊。”那身紅衣飄飄,眉目彎彎,還真是活脫脫的一隻妖孽。雙眸輕動,眼底的戲謔讓人看了個一幹二淨,不禁一歎:哪兒來的二世祖啊?
“......”羽十肆挑了挑眉,“那你呢?逸如風。”他輕輕一笑,“如果沒人要救絕煙未央的話,那我就斷了她的四肢!”眉目間的狠絕讓人心驚,羽十肆卻仍是淡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