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崔大牛明明與趙傷並不怎麼熟悉,也隻是見過幾次麵,而且每次都不歡而散,對方看向自己,也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看他,所以兩個人的性情是不合的,但是他卻偏偏能夠每次都看出來趙傷心底深處最深的想法。

他其實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也因此崔大牛一直認為他根本就配不上純真善良的渠水,想清楚這一點後,崔大牛反而不緊張不害怕了,總歸是一死,他卻想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他注視著對方,語氣毫不客氣,“趙傷,你不要自以為你是一個皇室子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老天是長眼睛的,他其實也不是個傻子任由你欺騙,你根本表裏不一,配不上渠水。”

趙傷對他說的話根本不以為意,吩咐元立,“讓他說出實話。”他自己也不願意在這裏邊呆著,所以轉身出去,身後就又傳來崔大牛慘烈的叫聲。

趙傷想了想,又扭頭對跟在身後的一個侍衛說,“不要將他打死了,隻是吃點苦頭罷了。”那侍衛就點點頭,轉身回去。

趙傷再回到家裏的時候,渠水已經能活蹦亂跳了,雖然說昨天的經曆對她來說很恐怖,但其實她現在的心已經被鍛煉得很堅韌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看到趙傷,渠水就眨巴下眼睛,不過還是露出了一個笑臉,“琛遠,你回來了?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

趙傷當然知道她等自己做什麼,因此神情淡淡的走過來,仔細打量了下她的臉色,見白裏透紅的就知道她已經沒事兒了,就轉過頭淡然的說道,“我看你已經沒事兒了,那我就先走了。”

渠水忙倉促之下拉住了他的手,溫熱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掌,她瞪大眼珠子瞪著對方,“喂,你是怎麼回事啊?故意和我過不去對不對?”

趙傷卻慢條斯理地問道,“何出此言?”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上渠水,就好像能看透到人的心底裏去一般。

渠水的臉頰微紅,但固執的撅著嘴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不想見我,你說吧,我怎麼惹著你了?”

趙傷便冷冷地看向她,“你到現在還不知錯嗎?”

渠水一聽就知道他又在說昨天的事情了,昨天出了那麼大一件事,她當然很後悔,可是她自己覺得她已經對趙傷道過歉了,對方卻依舊依依不饒的,與她斤斤計較,這就讓她很不舒服,因此她的態度也冷了下來,小臉一沉,硬邦邦的說道,“你放心,我找你不是想跟你說話,是有事問你。”

她的語氣有點重,趙傷看著她,已經有點知道她想說什麼了,他的神情就更冷了,對渠水更加惱怒生氣,“沒有空。”

抬腳要走,但渠水卻強硬地擋在了他的麵前,雙手掐腰,像隻小母老虎一般,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看著他,“你先跟我說崔大牛在哪裏。”

趙傷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實話,“他在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他的老媽子,得時常關注著他的動向,渠水,你不要胡攪蠻纏。”他雙手去推渠水的胳膊,把她往一邊推開。

渠水嘟著嘴,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不放開,“你快告訴我崔大牛去哪兒了?”

她現在對趙傷也有自己的招數,知道對方是吃軟不吃硬的,所以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而且不得不說,當她這樣嘟著嘴胡攪蠻纏的時候,還確實有那麼幾分可愛。

趙傷如果不是太過鬱悶,幾乎都要被她逗笑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直接甩出來三個字“不知道”。

渠水惱怒的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剛才我都問過人了,他說你已經將他給關起來了。”氣憤至極的渠水也根本都沒有看到,躲在她後麵的那個小丫頭連忙將自己努力縮起來的樣子。

雖然,趙傷沒有特別的囑咐她們將崔大牛的事情說出去,但是那些小道消息已經流傳開來,而且她當時也覺得把這些事情告訴姑娘好像也沒有什麼,沒有想到姑娘竟然大咧咧的直接在公子麵前提起來了。

趙傷仍然不肯搭理渠水,就像沒聽見一樣,雙手強硬的掰開她的手,自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