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撇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那是對你,你是他親孫子,但我是個外人,我又不懂什麼規矩?”
趙傷就笑道,“怎麼會不懂規矩呢?之前不是找了人來教你規矩嗎?我覺得你學的還不錯。”
渠水咬著唇想了想問道,“我進京後住哪裏?”
趙傷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卻很堅定,“當然是住到我們府。”
渠水嗷嗷了一聲,有點兒不情願,趙傷也不開解她,他是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出去住的,而如果專門為渠水安排一間宅子,他不放心,也跟著住過去那就太難看了,他的根基在京城,所以他要為自己和渠水在京城中打開一個良好的局麵。
他拉住渠水的手,輕聲說道,“渠水不光是我祖母的性子你要了解些,京城中其他貴人的家庭性格,你也要知道一些,總不能一到京城兩眼抹黑吧。”
渠水點點頭,“好吧,那我就聽一聽。”
趙傷就為他說了起來,他記憶出眾,所以,雖然這段時間並沒有在京中,但已安排人將各大家族發生的大事小事都抄寫下來,讓他過目,他記憶力很好,幾乎是過目不忘,將這些事情告訴渠水後,又細細的為她掰開了揉碎了講一遍,告訴她隻要是牽涉到大家族的,就沒有一件是小事情,這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多著呢,渠水聽的頭昏腦脹。
也不知道兩個人談了多長時間,渠水最後昏昏欲睡,趙傷就小聲問道,“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渠水就搖搖頭,“不要,外邊太冷,我也不想離開你。”她有點撒嬌的伸出手抱住趙傷的腰,將頭靠在了他的懷裏。
她如此粘人,趙傷心裏當然高興,便回抱住了她,笑道,“好,那你就在我這裏再呆一段時間,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渠水點點頭,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睡意一陣陣的襲來,嘴張了張,便很快就陷入到了香甜的夢中。
等第二天她被外麵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睛的時候,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住在了趙傷的帳篷裏,地上雖然是些幹草和一件大灰衣,可是躺在上麵還是很暖和的,旁邊沒有人,但她摸了摸,上麵卻殘留著餘溫,可見趙傷也是躺在這裏,她心裏已經害羞,又有點埋怨,自己怎麼能睡熟呢?
她忙站了起來,隨意將衣服和頭發整理了一番,便從帳篷裏走出來,小山已經醒了,正和巧兒在外麵說著什麼,聽到動靜,扭頭一看是她,小山就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姐,你怎麼去趙哥哥的帳篷了?”
渠水在外麵幾雙若有若無的目光注視下,顯得有些害羞,但她盡量自然的說道,“我找他有點事,我昨天睡得多了,起來的有點早,睡不著。”
小山就哦了一聲,目光還圍著她的身子打轉,渠水便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問道,“你們倆在這幹什麼?”
渠水天剛朦朦亮,時間還是太早,但是他們宿在荒郊野外,要盡量盡早啟程才可以,小山就搖頭,“也沒什麼,巧兒剛才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到京城,我就給她畫了個地圖,為她詳細講解一番。”
渠水走過來,好奇的低頭看,果然見地上是一副歪歪曲曲的地圖,她不由驚訝,“小山,你竟然懂這個?”
小山眨巴著眼睛,微微一笑,“姐,你不要小瞧我,之前的先生教過我這個。”
聚水就蹲下身來,看著地上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地圖,隨意指了指一條河流,就問道,“這是哪?”
小山往前麵指,“那就是我們下午要經過的河,過來這條河,離京城就近多了。”
渠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說到,“小山,那你是不是手中有這個地圖?”
小山便應了一聲,“是,我就是靠著這個背會的。”
渠水便笑道,“那你拿過來讓我瞅瞅唄。”
這個也沒什麼好保密的,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姐姐,所以小山就點點頭,“好啊,等會兒我從行禮中找出來給你。”
姐弟兩個說了幾句話,那邊就喊著開飯了,這些侍衛都是跟著趙傷從軍隊中出來的,所以不管是在野外住宿還是開火做飯,樣樣都是能手,他們用最簡陋的材料做了一大鍋豐盛的鹹菜粥,粥裏麵還剁碎了三隻大野雞,所以,湯的味道喝起來還是很香的。
渠水也餓了,吃了兩小碗才停下來,趙傷走過來,看了她和小山,問道,“怎麼樣,吃得慣嗎?”
渠水點點頭,“吃的慣,我倒是覺得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