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虎三人離開後不久,便有一群人飛來,直奔溶洞遺址。浪無情也在其中,隻是他現在低眉順眼,沒了平日裏的囂張氣焰。
帶頭的,是個大腹便便的光頭僧人,披一件金色袈裟,渾身贅肉,滿臉堆笑。百黎教弟子散於身後,眾星捧月一般,虛空走來,一步踏下,便是百米之遙。
虛空站定,見到山穀情景,胖大和尚笑意更勝。浪無情見了,卻更加心虛,大氣也不敢喘,暗叫不妙。
“無情,這裏便是你所的溶洞嗎?”胖大和尚笑容依舊,隻是聲音冰冷,毫無喜悅可言。
“稟師尊,確是此地不假!想必他們預感到聖教主親臨,被聖威所攝,已經落荒而去,逃之夭夭了!”
浪無情語氣諂媚,大拍馬屁。身後的一眾弟子聽了,也爭先恐後的拍起馬屁,唯恐落了後腿。
這和尚不是旁人,正是西番的活佛、百黎教的教主、中州正道的死敵——笑麵佛陀!
一頓馬屁拍下來,他頗為受用,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大笑出聲。笑罷,他吩咐眾人入穀挖掘,拉著浪無情站在一旁,詳細詢問事情經過。他並不是關心兩名弟子和米老頭的性命,而是對那個大衍真仙的弟子,產生了興趣。
“師尊,此人自稱大衍真仙的弟子,卻隻是個假丹境界的廢物。五月前,我用聖尊魔幡將他困在山穀,想擒回他去獻給師尊,作為與中州談判的籌碼。不想這子卻另有奇遇,居然殺了老六和十一,更收了米護法的元嬰。弟子與他對招幾百回合,最終不敵。幸得師尊神功庇佑,危急時刻我大喊師尊名號,有如神祗附身,功力大增。這才保全性命,逃回聖教。”浪無情胡謅瞎扯,把**熏心成是顧全大局,又順帶拍了一番馬屁,厚黑功力讓人汗顏。
“哈哈哈,不錯,不錯!魔幡拿來,讓我看看!”
接過魔幡,神識查探之下,笑麵佛陀的笑容收斂,臉色“唰”的一下陰沉起來。浪無情心底忐忑,還從未見師尊如此神情,不知發生了何事。
笑麵佛陀暗自尋思:“吸元**!果然是吸元**!難道聖尊脫困了?不對,此幡就是聖尊當年法寶,豈會隻是吸走些許神識?這麼來,定是那子得了聖尊衣缽!難道,聖尊當年便是囚禁於此?”浪無情察言觀色,不用師尊吩咐,便對山穀裏的弟子喝道:“你們動作快些,發現什麼異常,立刻稟報!”難怪他在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首座大弟子。這份察言觀色的本領爐火純青,旁人學也學不來!
眾弟子得到號令,更加賣力,爭著在教主麵前表現。不一時,隻聽一名弟子興奮地喊道:“教主,教主,我這裏有發現!”
笑麵佛陀身形一晃,來到近前。隻見地上並排放著三具屍身,正是米老頭和兩名弟子的。三人真元枯竭,全是被外力吸幹。他更加確信,定是那子修習了吸元**,得到了聖尊真傳。他一陣懊惱: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萬年,四處尋找聖尊下落,卻被這子笨鳥先飛,搶去了好處!
弟子們又挖了半日,再無所獲。笑麵佛陀陰沉著臉,吩咐在外的教眾暫停搜索聖尊下落,全力調查那可惡子的消息。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青雲界,所有百黎教弟子奉命調度,齊齊往中州腹地聚集。百黎教的異動引起了中州正道的警覺,五大山門弟子回撤,暗中戒備。凡人之間的戰事失了雙方修真的助力,再次陷入膠著。整個中州境內,風起雲湧,暗流激蕩,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之感。
方虎不知這些,帶著珠兒和大聖,比來時更快,回到了西南邊陲。
時隔五月,年關將近,北方正是大雪封山的隆冬季節,西南這裏卻隻有些微涼意,絲毫沒有冬的感覺。大旱早已被教眾弟子合力緩解,人們也漸漸淡忘了之前的苦難,男耕女織,重建家園。
隻是有些人家,供桌上多了三個牌位,刻畫三個神仙樣貌。他們每日早晚上香,虔誠膜拜!虎見了,心下淒然。想起當日與兩名弟子合力降雨,百姓的此番作為,也算對九泉之下的二人有了交代。
方虎雖然歸心似箭,但不放心珠兒一人返回南疆,硬要送她回山。珠兒求之不得,期待與他多處幾日。二人一路上談笑風生,柔情蜜意不可言表。
不一日,來到南疆地界。虎佇立雲端,展目望去,一看之下便被這裏的風光攝了心神。但見萬山連綿,千峰競秀,又有那瓊林玉樹,物種繁多。置身百萬大山,感受到的絕不僅僅是造化驚奇,還有那撲麵而來的渾厚氣息,讓人不免心生豪情,壯懷激烈!
許是因為珠兒的緣故,虎愛屋及烏,隻覺得南疆地貌宏偉雄奇,完全沒有他人所的迷障重重,陰森恐怖之感。珠兒見他驚歎,也欣喜莫名,當前開路,引虎直奔山門所在。
到了一處山峰,二人駐足。隻見山腰上石門聳立,虎抬頭望去,三個鎏金大字浮現眼前——五聖教!虎這才恍然,原來珠兒竟是名震南疆的大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