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把白起拉到了房間的角落,輕聲道:“白大哥,我有點事情請教,你們邱家大宅是不是因為發現了水晶的存在,才被高齊盯上的?”
白起麵具上那兩隻黑洞般的眼睛深處出現巨大的震驚:“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祖奶奶已經死了,那餘管家借著你祖奶奶的皮囊,裏麵卻是另一個靈魂,而這一切都需要水晶的力量才可以做到。”
“一塵兄弟,休得胡!靈魂難道還可以與人身分離不成,我祖奶奶早已是個花甲老人,怎會是我們見到的那副容貌?”
“因為……因為我和你祖奶奶,不是……我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和你的祖奶奶有著同樣的命運啊。”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隻得將自己的經曆半推半掩地道了出來。我自己是一個瀕死的兵,在清水村因為遇到水晶,被一個道仙點化了注魂術,進入一個將軍的屍體內,而且那位道仙亦用了高級術式,把將軍的容貌複原到年輕的時候。
白起的眼神裏寫滿了不可思議,良久才道:“下竟有這般稀奇之事,無怪乎你有如此強大的經絡之力和強技。”
“一塵兄弟!你和少爺在那磨磨唧唧有一炷香的時辰了,再這麼聊下去,俺們就得頂著這麵具稀裏糊塗地上台了!”
我和白起回到眾人之間,白起看了我兩眼,然後鄭重道:“我相信何老不會記錯,那個餘管家應該就是我的祖奶奶,不過她的靈魂已經消失,實際上成為了別人的傀儡,所以操控她靈魂之人便是想要利用我們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這……這怎麼可能呢?
“各位,現在沒有時間解釋許多,不過大家可以相信我的話。既然如此,我們得弄清楚祖……餘管家背後的人是誰。就這高府裏的人對待餘管家的態度來看,她背後的人一定位高權重,應是高齊、風裏行和血月三人中的某人,但是她與風裏行手下的黑甲衛似乎間隙不,風裏行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高齊與血月二人關係不明,就先假設兩人是一夥,一同指使餘管家給我們送了麵具、助我們進府,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高齊明知道我們要殺他,還要幫我們進府,這不是自己找死嗎?不管是什麼目的,這風險都太大了。”何老問道。
白起指了指自己的麵具,道:“我想這就是這些麵具的用處所在了。巫術幻術之類本身並無多少殺傷力,多半用於控製心智,我們自帶上這麵具起,它們就以不被察覺的方式,一點點吞噬我們的精神力。進府之後,我們與施展幻術之人愈發接近,他直接操控這些麵具,讓我們無法掙脫,直到完全被他控製,一旦我們的行為被他控製,風險亦不複存在。”
“這麼看來倒真是步步為營,巧思竭慮。少爺,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可該如何是好!”那個素來穩重的年長義軍此時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焦灼,看來這麵具的幻術力量實在不。
白起的眼睛在眾人之間掃了一圈,沉著道:“以不變應萬變。在我們幾人之中,何老幸而未戴麵具,我與一塵兄弟內力較為深厚,皆還未受麵具太多影響。待會登台,我們三人必須仔細觀察高齊、血月以及他們身邊親近之人,找到施術者,不惜一切代價先除之。你們幾人,什麼都不必做,專心凝聚內力於丹田,爭取與頭頂麵具的幻力相抗衡。”
聽了此話,所有人都盤起雙腿,正要打坐運功,突然,這換衣間的大門被劇烈地敲響,眾人皆是一驚,演出的時間還未到啊。
何老前去開門,來者是一個廝,那人嬉皮笑臉地躬身道:“聽音閣的各位,高大人請你們入席。”
“不對吧,這演出的時辰還未到,按行當的規矩,哪有戲子與客人同桌用餐的……”
“高大人了,各位法師並不是來表演的戲子,而是敝府的貴客,理應先與其他貴客共同用餐後,再行驅魔的法術儀式,因此派我一定要將各位請到宴賓廳去。”他一邊這樣著,身後突然站出來兩名黑甲衛,顯然是有備而來。
何老還在猶豫,白起已經起身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