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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上突然死了一個人,台下的賓客大亂起來,尖叫連連,有的女賓直接暈了過去,沒有暈倒的人也嚇得魂不守舍,距離大門較近的賓客已經奪門而出。四周的黑甲衛們迅速往戲台聚攏。
何老和九莘也都站了起來,轉身要去阻攔湧上的黑甲衛,而其他戴著麵具的義兵此時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戲台之上,唐銘死死盯住白起,背後的風裏行早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白起搞不好要受到兩麵夾擊。我趕緊起身向前跨過兩個幾案,準備運功上戲台。
就在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風前輩,稍安勿躁。”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某種蘊含著強勁內力的衝擊波隨著這個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
我全身的經絡被震了一下,一口氣沒有喘上來,身上的動作也僵在那裏。我看向四周,其他人的情況更糟,所有慌亂的賓客都癱倒在地上。
九莘、何老還有其他黑甲衛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臉色慘白、氣喘籲籲。風裏行毫無防備受了這一擊,震得坐回了幾案邊。
整個大殿裏,能發出這種非人類聲波的隻有一個人呂蒙。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招數,這一聲低吼的聲波,被極其深厚的經絡之力打破了原有的頻率,傳入我們每個人的耳朵裏,超出了大腦可以接受的聲頻範圍。
沒有內力的人,估計會直接被這樣的聲音震破內髒;而有內力的人,本身的力量也會被擾亂,全身無力倒下。
再看向戲台,唐銘也被這聲音波及,臉色慘白,被擾亂的氣息正在全力壓製。而全場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人就是白起,他全身的白色光焰不斷生長,陣陣寒氣以他為中心向著大殿四周散去。
“有趣,高大人,真沒想到的雲俠鎮竟有這麼多人才。剛才那位唐兄,出劍之快已讓呂蒙瞠目結舌,這位戴麵具的法師一招未出、強技先行,把我的怒氣都彈開了。風前輩,這麼精彩的比試,你怎麼忍心打斷呢?更何況,你們已經殺了對方一人,總得給別人一個公平點的複仇機會吧,這麼多黑甲衛圍上來,可是有煞風景啊。”
風裏行啞口無言,還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不過現在呼吸的混亂應該是由憤怒帶來的。唐銘也算是個有骨氣的人,此時道:“大人莫急,白起這顆頭顱就由在下一人取了獻給大人!”
整座大殿恢複了“風平浪靜”,打擂繼續進行,此輪是白起對陣唐銘。
唐銘的巨劍還落在張元的身旁,此時兩手空空。他“哼”了一聲,俯下身去,撿起張元的斷臂,從手掌裏扒出了血跡斑斑的鐵鏈。
白起身上的白焰就在這一瞬,沒有規則地爆裂開來,飛身揮劍,直刺唐銘的心髒而去。唐銘舉起右手,繞住身旁的紅色懸帶,蹬腳騰空,避過白起一劍,同時向前飛躍,來到張元的屍首旁,也不落地,揮出鐵鏈將自己的巨劍卷回手中。
腳踩空氣,唐銘借了懸帶之力,蕩到白起身邊,單手舉劍就是一記橫斬,白起立劍擋開,再欲反攻,唐銘已經蕩到了遠處。僅僅是劍鋒相交的那麼一刹那,唐銘的巨劍鋒口已經沾上了兩片冰花。
唐銘也知道,不能被白起的冰霜控製,所以隻附在懸帶上與之交戰,接近他時,刺出一劍,立刻飄遠。每次出劍,攻其要害,白起隻得擋駕,待反擊時,唐銘已不見身影。
唐銘繞帶而動,剩餘三條綢帶也隨之起舞,一時間,滿台紅色、絲綢亂飛,我們這些看客已然暈頭轉向。白起全神貫注,眼神似能穿透懸帶,隻跟隨唐銘的黑色鎧甲移動。
就是這裏!白起發起攻擊,側身橫行,穿過層層紅帶,抬腳淩空,提劍刺去,正中鎧甲中心,整張鎧甲瞬間覆蓋了一層透明的冰麵。但是,鎧甲空空如也,像一隻龜殼綁在了懸帶之上。
“得手了!”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唐銘不知何時附在了另一根懸帶上,舉起巨劍刺向白起的背部。
“冰盾!”白起口中念訣,後背附著的白色焰火突然聚攏,凝結成一個盾牌的形狀。唐銘的巨劍插進冰盾就動彈不得,他馬上在手臂上加了一層經絡之力,冰盾上裂痕顯現,爆裂開來,巨劍長驅直入,卻也是刺了一個空,抬頭一看,白起已經移身至唐銘的黑色鎧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