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為了春申兒好,老頭子也無法明。老頭子對家主講這些,隻是希望家主不要因為春申兒的‘殘’而冷落了他,也不要過多的怪罪姑爺。”
“德叔多慮了,春申兒再怎麼也是祁峰的侄孫,祁峰自然不會怠慢了他。至於第六青鷹那老子,德叔不必擔心,老夫自有分寸。”
弄明白前因後果,其實祁峰對第六青鷹已經沒有什麼敵意。隻是自己將近二十年的心結,第六青鷹正是始作俑者,就這樣放過他,祁峰心有不甘啊。
雖然他也知道第六青鷹不是有心隱瞞,這事不當麵也難清楚。而青鷹有後輩的牽絆,根本無法遠行二千三百裏到留雲閣祁家來闡明事實。再這“事實”也隻是青鷹和許德的猜測,並沒有明麵上的證據。
“嗬嗬,峰兒啊,你還是那個德行。得了,老頭子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許德無奈的搖了搖頭,祁峰是個從不吃虧的主,看來姑爺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了。他這般稱呼家主,祁峰也不怪罪。許德在祁家的地位特殊而神秘,況且祁峰和妹妹也算是由許德帶大的。
春申跟著表哥祁文遠進了一座很是寧靜的院落,院子並不大,卻是一塵不染,想是常有人打掃的緣故。院子構造極為精致,所處的地勢也非常的好,要是從遠處看來,這院子就像是鑲嵌在半山腰的一顆明珠。
在與表哥的交談中,春申已經知道留雲閣雖然坐落留雲峰頂,然而除了靈海境的太上長老,其它人都是居住在這留雲峰中,而這院落顯然有個好位置。
春申和鐵蠻跟著祁文遠進了院子,迎麵而來的是一個花園,隻是到了冬季,百花敗落,就剩兩株臘梅風采依舊。
“祖奶奶,遠兒將兩位表弟帶來了…”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此刻正披著厚厚的絨衣賞梅,或許是上了年紀,旁邊還有兩個丫鬟為她燒火取暖。祁文遠一見到這老嫗趕緊恭敬的走上前去問安,春申和鐵蠻也隻得加快步伐。
“春申見過舅祖奶奶…”
“鐵蠻見過舅祖奶奶…”
春申和鐵蠻趕緊給老嫗行禮,通過老家夥的探察,這舅祖奶奶居然是靈意境三重的強者,比閣主祁峰都要強大,祁峰的修為也不過靈意境二重。
“春申?鐵蠻?”
老嫗先前就得到彙報,是第六青鷹來了。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婿,她不上滿意。不過當初她倒不反對祁珍和第六青鷹的事情。
隻是後來祁珍出了事,對青鷹才多了一份不滿。但本著家和萬事興的心思,他不想兒子和第六青鷹因為珍兒的事情鬧出太大的隔閡。
之所以會有這份心思,還多虧了淩雲淩日兩兄弟。那兩個家夥有時候會來看望她老人家,老嫗對自己這兩個外孫兒甚是喜愛,久而久之對青鷹的忿恨也就不那麼重了。
此刻看到春申和鐵蠻出現在自己麵前,一時之間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兩個名字應該是聽過,隻是一時還沒想起來。
“祖奶奶,他們是淩雲姑父和淩日姑父的兒子…”
“哦,嗬嗬。看祖奶奶這記性,雲兒和日兒的孩子也都這麼大了,祖奶奶也老了…”
老嫗有些自嘲,居然沒想起是那兩個孩子。日兒已經好些年沒再來過留雲閣了,雲兒前兩年倒是來過,不過因為春申兒的事情卻是心事重重。
“春申兒,你好了?”
想到春申兒,自然也會想到他的殘。或許在老嫗的記憶裏,她對春申的記憶也就這一點。至於鐵蠻,反而沒什麼印象。是以老嫗隱約記得先前春申給自己請過安,此刻想起來還以為聽錯了。
“嗬嗬,舅祖奶奶,算是吧。”
春申沒有隱瞞,他知道殘的事情終究無法隱瞞太久,而且聽老爺子這舅祖奶奶人還不錯。自從得知了千麵鬼影的不凡之處,春申也不準備再藏著掖著。
有千麵鬼影的掩蓋,旁人自然難以察知他的修為,相應的也無法推測他的賦。隻要自己的賦不被有心人察知,殘的事情暴露了倒無所謂。
“好啊,連表哥也騙。”
一旁的祁文遠聽到了春申的話,指著春申,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當時遇到春申他太過興奮,居然忘了春申殘的事情,此刻聽了春申的話,這才回過神來。
春申兒因為殘,導致先無法言語。祁文遠從遇到他,再到後來這一路上可是和春申聊得十分暢快,想到這裏,祁文遠就覺得自己蠢笨如斯。
“額,表哥,我可不是有意騙你的,你當初可沒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