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曲是一座山城,欽州多高山,能用來建城的地方著實不多,是以像新曲這樣的地方,便將城建在了山麓之上…
遠遠就能瞧見新曲城內那熙熙攘攘的景象,因為是山城,所以用不著修建什麼城牆,站在山腳下就能將城中的布局看個大概。??
當然,站在城中,也能俯視周邊,隻是難以望見更遠的地方,遠處的風景盡都被高山阻隔。所以,就算新曲縣城建在山上,被群山環繞,卻難免有幾分壓抑之感。
春申幾人初來乍到,新曲又是應府的勢力範圍,所以春申決定先不進城,而是在距離縣城三十幾裏的地方駐足,他要先打聽清楚情況,再做下一步決定。
春申選擇了一條岔道,將馬車趕到一座高山之後,為的就是隱匿行跡。這條岔道像是通往某個村子,因為涿郡事變的戒嚴,幾乎也沒有來往的行人。
藏好馬車,春申帶著葉開上路,其他人全都留了下來。打探消息用不著太多人,更不能讓祁浩蘭和水雲兒這樣的美貌女子前往。
而且接連趕了這麼久的路,大家其實都有些疲憊,趁機也能讓李向先幾人休息一番。至於楊毅,這家夥就像打了雞血似得,精神尤其亢奮,春申倒不怎麼擔心。
至於幾人的安全,春申就更不擔心了,祁浩蘭有靈動七重的修為,而水雲兒則有靈動境六重的境界,隻要不是遇到靈意境的強者,幾人應該都能有一戰之力。
“道,她知道春申的戰力不低。但這混賬畢竟隻是靈動境四重的修為,沒有靈氣護罩在對戰中還是很吃虧的。
由於春申並沒告知眾人他突破靈動境五重的消息。並非他信不過眾人,但這事確實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畢竟留雲閣還有一件極為隱秘的大事等著他去做。
“讓他去吧,我相信他!”
片刻之後,水雲兒甜甜的聲音響起。水雲兒雖然也擔心春申的安危,她已經在與祁浩蘭的閑聊中了解到春申目前的處境。
但她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知道春申兒突破了靈動境五重,或許是出於對春申的保護,春申雖然並沒跟她過保密的事情,但她還是選擇了緘默。
通過這些和春申這隊人馬的相交。她對這外麵的世界也有了一些淺顯的認識。她也知道就是她自己也不是春申的對手,要是像祁浩蘭在定川一樣惹出事來,對春申來算是雪上加霜,新曲畢竟是應府的地盤。
而水雲兒的話落在楊毅耳裏,楊毅瞬間覺得自己怒發衝冠,但卻有火沒處發。水雲兒對春申簡直就是絕對的信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過什麼。
楊毅這些對水雲兒獻的殷勤可不少,為了能跟佳人走得更近,楊毅甚至還像祁浩蘭一樣。在水雲兒做飯之時打打下手。
但不得不水雲兒的反應很冷淡,雖然水雲兒對他總是笑臉相對,但問題是水雲兒對誰都笑臉相對啊。
不過楊毅通過這些的觀察,卻清楚的知道。水雲兒隻有在看春申之時,才會露出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別人或許看不出異常。他楊毅卻可以。
所以,楊毅這一的日子都是抱著醋壇子在過活。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在吃一個六歲稚童的醋,也不知道這廝還有何麵目去見仙去的父母。
當然。楊毅雖然對春申和水雲兒之間的“郎情妾意”相當不滿,卻並沒有因為此事而耿耿於懷,記恨春申。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況且春申師弟也了,隻要能戰勝他,那麼春申就不再阻撓他追求水雲兒。
在楊毅眼中,春申的確是厲害。但春申畢竟隻是一個六歲的孩童,楊毅今年十五歲,可謂是吃的鹽都比春申吃的米多。他仍然抱有一絲幻想,他要光明正大的戰勝春申,進而獲得佳人的芳心暗許。
春申不知道楊毅在想什麼,也沒那閑工夫。他這次是要弄清楚新曲的勢力分布,劉習的筆記中雖然也有一些記載,但春申也隻看出新曲應該類似安平,雖然從統屬上講,應該是歸屬於一個如同靈武宗的大宗門管理。
但這個大宗門應該也和應府走得很近,所以應府在新曲的勢力不可謂不大。而春申想要借道南下,難免要和應府打交道。
但他們南下的堪合是由留雲閣頒發的,留雲閣和清原應府勢成水火,所以在欽州平章應府估計會是寸步難行。
再加上他現在是劉習的弟子,以他對這些府衛的了解,不從他身上榨幹最後一分錢財是絕對不會放他離去的。
所以他必須要查清楚這些勢力之間的關係,如果有漏洞可尋最好不過。他自己現在沒什麼實力,往往隻能通過借勢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此前他可以借留雲閣的勢,也可以借都護府的勢,就是西蜀千鈞府的勢他也能借。但現在到了應府的地盤,借勢就變得不再那麼容易。
氣已經不再那麼冷了,樹木青蔥,飛鳥不倦,伴著春雨過後的泥濘。春申沒有穿他的錦衣玉袍,再他的藍色雲紋白玉袍被水雲兒洗過之後還沒晾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