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音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顧翰會帶他回市裏,作為一個逃犯,公然的出現在這樣的鬧市街區無非是送死。
“還不下車?”
顧翰見喬南音一時間沒有反應,低聲提醒了一句。
顧翰的這句話徹底將喬南音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回過神來,不由的又看了顧翰一眼,那一眼情緒複雜。
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一瘸一拐的下了車。
她下車的時候似乎聽到了顧翰輕聲的對她說了一句保重,當喬南音轉身看去的時候,身後的汽車已然呼嘯而過。
喬南音的目光低沉了一下,緩步的走進了醫院。
包紮室裏,喬南音居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因為她的思緒全然在別的地方。
“還好沒有感染,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要及時治療。”
醫生幫喬南音包紮了一下,順便給她開了一些消炎殺菌的藥。
喬南音緩緩的點頭,接過醫生手中的藥便出了包紮室。
走廊裏喬南音駕著單拐緩緩的坐在了休息椅上,就在今天害死她媽媽的凶手被繩之以法了,破壞顧氏的人也成了逃犯,她本該開心的,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正想著喬南音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默默見到喬南音的瞬間,立刻站住了腳步,她急忙將自己的體檢報告往身後藏了一下。
喬南音向著白默默的後方看了一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裏正是婦產科的方向。
她收回眼神重新落回到了白默默的身上,看著她這副慌張的樣子,喬南音的心裏有些起疑。
白默默微微咳嗽了一聲,卻沒有跟喬南音打招呼,隻想著徑直的走過去。
這跟她平時囂張跋扈,落井下石的樣子實在不符。
在白默默經過喬南音身邊的時候,喬南音伸出自己的拐杖擋住了白默默的去路,她依舊依靠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默默有些沒有好氣的站定住下來,轉頭對著喬南音質問道。
喬南音的嘴角帶上了一個極其平淡的微笑,抬起眸子看在了白默默的身上,“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是查出癌症了嗎?”她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
白默默帶著怒氣抿了抿嘴,“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她便直接邁開喬南音的拐杖向裏麵走去。
“顧黎修都死了你還狂氣什麼!”在經過喬南音身邊的時候,白默默陰陽怪氣的道了一句。
瞬間,喬南音的眸子便收緊了一下,看來白默默對顧黎修當真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現在沒有,當初也沒有。
“我真的為顧黎修那些年付出的心思而感到不值。”喬南音淡淡的說了一句,在她的心裏,一直覺的顧黎修是愛過白默默的。
畢竟大學的時候,白默默在她麵前秀了那麼多次的恩愛,從那些話裏麵也可以聽的出來,顧黎修對她有多麼在乎。
她並沒有想跟白默默繼續糾纏,卻不曾想因為這句話,白默默居然站定了腳步。
她沒有轉身,隻是身體僵硬了幾分,背影在此時喧鬧的走廊上顯的格外落寞,“心意?”她冷笑了一下。
“你知道分手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白默默冷聲的問了一句。
喬南音沒有回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好奇。
但是,這卻並不影響白默默的作答。
“他說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他對我的感情不過一直是感激,還有……他說他好像愛上了一個人,那也是他第一次有戀愛的感覺。”
白默默的語氣平靜卻又帶著恨意。
說完她猛然的轉過身來,猩紅的眸子看在了喬南音的身上,“你知道他感激我什麼嗎?他感激我救了她的命!我騙他說,是我從海裏救他出來的,他對我僅有的感激之情也該是給你的。”
“你有什麼好提他不值的。”
白默默字字句句在喬南音的耳朵裏聽的清楚,她的瞳孔瞬間放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她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詞語來形容白默默。
“你為什麼這麼做?”喬南音頓了一下,顫抖的問了一句,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顧黎修之間,從一開始便是一場錯位。
“因為我恨你,我恨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憑什麼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你想到的東西。”
“物質,名譽,甚至是愛情!我不甘心……”說話間白默默的眸子裏散發出了寒冷了目光。
漸漸的她的嘴角掛上了一個扭曲的笑容,“不過沒關係了,顧黎修死了,就是要在這種時刻告訴你這些才最有意思,你看看你驚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