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美的傷害】不是指責你(008)(1 / 3)

突然,“咚”地一聲,水花四濺,一個人影從她的身邊跳進了泳池裏——

水花濺了她一身,絲絲清涼直沁心底,卻澆不滅她猛然竄起的怒火。

她現在怕水,這個殘忍的事實讓她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此刻居然有人從她身邊如此囂張地躍入水中,簡直是在嘲笑她的懦弱和無能,她能不惱羞成怒嗎?

驀地抬起冷若冰霜的+臉,聞菀汀朝著池中狠狠瞪過去。恰在這時,嘩啦一聲,剛剛躍入去的男人從水中猛地冒了出來。

滿腔的怒焰,在看清男人的臉時瞬間消散無遺,她屏住呼+吸,瞠大雙眼怔怔地看著幾月未見的男人,心,噗通、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她死死看著他,眼眶控製不住地微微泛紅,雙手一點一點地攥緊,任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裏,企圖利用掌心的疼痛來壓抑心裏的酸楚和難過……

他離開的這幾個月,她拚命壓抑自己不要去想他,可是原來有些感情越是壓抑就越是在心裏瘋漲,就算她死不承認,可這會兒乍然看到他出現在眼前,她才發現心裏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可知,她有多麼的想他……

他留過電話給她,可她從來沒打過,因為她深知自己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怕自己一旦跨出第一步就再也找不到回頭的路。

曾以為,隻要盡量不去想,時間就會衝淡一切,可原來七個月過去了,她對他的感覺不止沒有變淡,反而更加濃烈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覺得自己很孤獨,因為誰都不了解她,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女子……

她是那種,一旦愛上就算粉身碎骨也死不回頭的人。

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很好地分散了心裏的委屈和難過,聞菀汀暗暗咬緊牙根,定定地看著從水裏冒出來的男人,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怕到頭來眼前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怕他此刻遠在新西蘭,根本就沒有回來。

愛得心翼翼,難免患得患失,這便是單戀的苦澀之處。

錢濬冒出+水麵,雙手捂住臉用力抹掉臉上的水漬,他站在泳池裏,噙著招牌式的微笑看向一臉呆滯的她,溫柔的目光猶如蕩漾在水麵的漣漪,誘人至極。

他濕漉漉的頭發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落入水中,池水沒及他的胸膛,肌理結實的胸膛上正泛著水光,整個人看起來有種不出來的魅惑,迷得聞菀汀移不開眼。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半年多沒見,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些,臉色稍顯蒼白。不過瘦雖瘦,該大的地方還是蠻大的……他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默默感慨。

她穿的三件套泳衣,裏麵是性+感的比基尼,外套則被她圍在腰+際,紅白方格交錯的泳衣把她本就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是膚如凝脂,美豔不可方物。

錢濬眼底泛著一抹驚豔,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泳池邊的女人。好半晌後,他向她伸出手——

“下來!”

低醇魅惑的聲音,飽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霸道輕緩地飄蕩在空氣中。

他一開口,她才敢相信他是真實的,才敢相信這一切不是她的幻覺,他……真的回來了!

周四的下午,遊泳館裏人本就不多,剛才還有幾個人在泳池的另一頭泡著,這會兒卻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偌大的泳池,此刻就隻剩他和她了。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聞菀汀卻還是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她怔怔地看著幾米遠的男人,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什麼也不出。

“別怕,有我!”錢濬深深看著她,柔聲輕哄。這幾個月他雖然不在a市,但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九兒生了個女兒,名兒叫圓寶,長得跟九兒一樣漂亮可愛,現在已經兩個月大了。前兩顧明瑞從a市飛往奧克蘭看望九兒和圓寶,有顧明瑞在奧克蘭陪著九兒,他才得以空閑回a市處理一些公事,順便來看看她。

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對她,別怕,有我……

聞菀汀心裏滿滿都是苦澀,有他又如何?他能在她每次害怕的時候都出現嗎?他能給她一個強壯安全的胸膛依靠嗎?他能永遠守在她的身邊嗎?

不!他不能!

別怕?他得好輕巧啊,怎麼能不怕呢?水,她怕!他,她更怕!

不愛她的他,真的好可怕!

她默默地坐著,像傻了一般愣愣地看著他,不動也不話,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

見她沒反應,錢濬微不可見地擰了下眉,撲進水裏優雅從容地朝她遊去,待與她隻有一米的距離時,他再次向她伸出手,像是誘+惑一般對她:“來!”

在他伸出手的那瞬,她卻想是被嚇到一般倏地爬起來就走,可下一秒,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踝——

“啊……”

他抓+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拉,猝不及防的聞菀汀尖叫一聲,整個人搖晃了兩下,然後被他拽得不可抑止地往泳池裏倒去。

噗通——

仰麵倒入水中,當被清涼的池水整個淹沒的那瞬,聞菀汀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在江水中掙+紮時的絕望和恐懼……

寒冬臘月,江水冰冷而湍急,饒是她堪稱遊泳能手,在那樣的逆境中能活下來也真真是福大命大。

她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她害怕很多東西,尤其怕死,那種又冷又窒息的絕望感,她再也不想經曆,再也不想。

遊泳池裏的水並不冷,她卻覺得渾身猶如被針紮似的疼,出於本能的求生意識,她拚命揮動著雙手從水裏冒出來,甚至來不及呼+吸,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身邊的男人。

她的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上,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圈住他的腰……她就像是一隻無尾熊,把他當成了一棵大樹,死死攀附著。

她臉色慘白,緊緊+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急促地呼+吸,整個身子狠狠顫+抖著。

恐懼,占據了整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