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期待中,趙邀和楊柯一前一後爬上了烏篷船,旁邊的船夫有些鬱悶的在河中踩著假水,在冰冷的河水刺激下,他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耳光,下來得太快了啊,完全沒想到這兩個落湯雞似的男女水性竟然都這麼好,早知道就不下來受罪了。當然,想是這樣想,但當時的情況,人命關,容不得他有過多的考慮,不管這兩人水性好不好,他下水是必須的動作,不然就別想在這裏撐船了。其實他內心裏還是有些慶幸的,幸好這一對男女都會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趙邀和楊柯爬上船頭,全身上下都在往外冒水,尤其是趙邀銀白色風衣裏,更是兜了好大一包水,正嘩啦啦往下流著,長長的秀發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同樣在滴水,狼狽到了極。
冷風吹過,冰冷刺骨。
兩人趕緊往船艙裏走去,一路走過,身上流下的水將船頭全部打濕,使得兩人成為落湯雞的全過程鐵證如山。
趙邀冷得全身發抖,清澈的眼睛卻是恨恨的盯著楊柯,眼睫毛上還掛著些許水珠。
楊柯轉頭他顧。
遭受無妄之災的船夫走進船艙中,從一個箱子裏取出兩塊幹毛巾,一塊是舊的,另一塊是嶄新的沒用過的。船夫一邊用舊毛巾開始擦拭頭發,一邊將那塊新毛巾遞給楊柯。
楊柯也被冷得有些瑟瑟發抖,伸手接過,然後拿著毛巾就往趙邀頭上擦去,顯然是打算先給趙邀擦擦。趙邀卻不領情,伸手飛快的奪過毛巾,自己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用有些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楊柯。
眼神中帶著滔怒意和無邊殺氣!
楊柯訕訕收手,隨即取過包,從錢包裏數出五百塊錢遞給船夫,囁喏著烏青的嘴唇,卻始終沒出話來,但這個明顯帶著感謝意味的動作船夫是明白的。他笑了笑,伸手接過,轉身走向船頭,向不遠處吆呼。
趙邀先是抹了抹臉,然後開始擦頭發,心中對楊柯卻是恨極,就在剛才,這人竟然在水裏趁人之危的向她伸爪子!明明自己水性不錯,完全用不著他來獻殷勤的,這家夥竟然不管不顧的就湊了過來,一手摟她腰一手還趁亂摸了下不該摸的地方。色狼、下流、齷齪、猥瑣、變態、登徒子、趁人之危……
對楊柯,趙邀本是很有好感的,但有好感並不代表她能接受對方肢體上的輕薄,從接受的教育讓她對男女大防還是很在意的。口頭上開開玩笑沒關係,可他……他怎麼能這樣呢?少女心思萌動,趙邀委屈的直想落淚。恨恨的暗罵著楊柯,繼續微紅的眼睛瞪著他,眼神裏有些羞澀有些無助有些慌亂有些委屈還有些恨意,複雜得就算是最級的哲學家也解不開這些少女心思。但到底有多恨楊柯在水裏吃她豆腐的行為,她自己也不上來,反正就覺得楊柯做法不對,登徒子行徑,不夠光明正大。
少女激動之下,也沒去多考慮楊柯若是光明正大的對她揩油的話,更加不妥。
楊柯在對方這內涵豐富的眼神瞪視之下直接敗退,搖頭苦笑不已,他自然清楚趙邀為什麼瞪他,顯然是覺得他趁人之危吃她豆腐,在這種誤會之下他也沒法去解釋當時的確是因為關心則亂,完全沒考慮這麼多,所有的動作都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做出來的,並沒有故意揩油的意思。話在如此冰冷的河水刺激下,他要是還能升起某些不潔的念頭,那可真是……強悍!
但這所有的念頭和解釋的話語,在對方眼神瞪視之下,一句也不出口,而且未經人事的趙邀或許並不懂得這些,解釋不通的,隻會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