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印證了那句話:時光,不僅是一把殺豬刀,還是一麵照妖鏡。
再光鮮亮麗、溫潤如玉的人,在時間的摧殘下,終究會原型暴露。
時念卿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太蠢,不僅眼瞎,而且還耳聾。
無數人都跟她說過:霍寒景太危險,要遠離,並時時刻刻提防。
她多傻。
非但不聽勸告,反而滿心滿意,連夢裏的每分每秒,全部都是他。
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男人,誰要跟他生孩子?!
時念卿簡直被氣得早餐都吃不下了。
時間還早。
時念卿慢慢悠悠收拾完廚房,又不急不慢回房間挑選衣服。
去到衣帽間,她拉開衣櫃門之時,入目的,全是世界頂級大牌的新款孕婦裝。
按照她喜歡的顏色,款式,整整齊齊分類掛在那裏。
這是宮梵玥囑咐管家整理的。
每次時念卿看著那滿滿一大櫃的衣服,心裏都無限的感動。一個男人,隻有真心實意對你好,並且的的確確把你放在心坎裏去了,他才會做這些吧。
時念卿微微踮起腳,取外套和內搭的時候,一邊取,一邊控製不住自己在嘴裏犯嘀咕地念叨:“時念卿,你當初怎麼沒有一眼就看上宮梵玥?!你看看,這麼好的男人,你不給他生孩子,反而腦子進水給姓霍的男人生,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還病得不輕……”
換好衣服,時念卿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的時候,她順便又拿著手機給宮梵玥打電話。
從昨天把她送到帝國會所以後,便沒有任何的消息,有點反常。
手機,仍然打不通。
時念卿眉頭都皺了起來。
猶豫了下,時念卿又給西嶽打。
奇怪的是,西嶽的手機,也打不通。
時念卿心裏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可是想了想:兩人的手機,既然同時打不通,這充分表明,兩人在一起。既然都關機,肯定是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時念卿細細分析了下,也淡定了不少。畢竟,宮梵玥那樣的男人,聰明心機又重,身份又擺在那裏,誰能把他怎樣?!
很多年,時念卿都沒紮過丸子頭了。
現在她的頭發太長。
想著,一會兒等霍時安上完課,帶他去玩,披頭散發的,有些不方便。
時念卿把丸子頭,高高束在頭頂的時候,瞅著鏡中仿若瞬間回到青春時代的自己,她突然有些恍惚。
在美國入獄之時,按照美國政府的規定,女子必須把頭發剪短。
出獄之後,她整日恍恍惚惚,荒廢如日,可是頭發卻瘋了一般的生長。那時,她沒有心思打理,成天都蓬頭垢麵。
時念卿覺得自己心裏很滄桑,或許是經曆得太多,像住著一個老者。
可今日,她把頭發高高盤在頭發,又用卷發棒,將鬢角耳畔的碎發,卷燙一番,她赫然發現:自己,還在24歲的芳華。
時念卿沒有化妝,出門的時候,係了一條圍巾。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竟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皮膚,好到像十八歲。白得過分。
都說,女人懷的是女兒的話,皮膚就會變好。
以前,懷霍時安的時候,她臉上長過幾顆斑。可是生孩子後一年之內,自動消淡了。
她去總統府的時候,招了一輛出租車。
平日,總覺得很遙遠的距離,今天她隻是怔怔在後座晃了下神,聽見司機喚她的時候,已經到了。
總統府內,劉憲跟她說:霍時安還在西廂廊庭的會議室上課,十二點,準時結束。
時念卿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呢。
今天,她磨磨蹭蹭,速度已經夠慢了,怎麼到總統府,還沒等到霍時安下課。
劉憲說:“時小姐,你要不然就在大廳裏坐會兒,我讓廚房,幫你準備些點心和水果送來。”
說著,劉憲就要轉身。
也不知道是時念卿的錯覺,還是有其他的別的原因:她總覺得,劉憲現在對她,真的太客氣了。
不似她剛回國那會兒,時時刻刻都是劍拔弩張的模樣。
“劉總管,不用了。”時念卿連忙拒絕,“我想去西廂廊庭看看。”
聽了時念卿的話,劉憲眉頭頓時為難地皺了起來,似呼暗暗斟酌了好一番,他這才回應道:“時小姐,你也知道總統的性子,他不喜歡被別人打擾。”
時念卿聽了這話,頓時很驚訝:“今天,他沒去第二帝國上班嗎?!”
劉憲回複:“太子爺,今天主要學習,英語和法語。英語,由總統親自教導。不過,平日太子爺學習語言課程的時候,總統幾乎都抽時間在旁邊陪著。”
時念卿原本以為:霍寒景之所以願意陪著,是因為,父愛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