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十幾個麵相凶惡,一看就非良善之輩的壯漢,推搡、恐嚇著來不及跑開的人群,揮動著刀片看似狠辣,實則根本就不敢狠下殺手。$ ().()()().)
更古怪的是,他們現在的表情跟長相絲毫不符,猶豫、害怕,似乎是在怕鬧得太大,一旦被抓到肯定會落得個坐穿牢底的淒慘下場。
但更讓人覺得,他們或許更多的是被他們追殺的人反殺的怕了。
三個年齡不大,最多也就二十歲年輕,將片刀綁在手上,刀法雖不咋滴,準確的,是沒有刀法,隻是憑著一股悍勇之氣。
每一個都已經渾身鮮血淋淋,布滿刀痕,連麵容都被血染的看不清,但出手那叫個狠辣,邊退、邊刀刀砍向追上來的人的要害。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三個殺人如麻的悍匪,更像是三頭稚嫩卻勇猛無懼的幼狼。
最古怪的要屬當前的中年人,看著就屬於那種懦弱膽,常受欺負型的。
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似乎還扭了腳,正齜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跑著,表情更是怪異,無比驚恐中卻帶著不惜一切的堅定。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的懷中竟然公主抱著一個七老八十,不知是不是被嚇昏的光頭老人。
穿著睡衣,雖然身上同樣沒有傷痕,但瘦骨嶙峋,如果不是那層薄薄的老皮,真個就像是一骷髏架子。
“這是?拍戲呢?”紋身男扒著車窗來回尋摸著,納悶道:“咋沒攝像機呢?”
李岩白了他一眼道:“瞎?你沒看肉都翻起來了?那血嘩嘩濺的,誰要敢這麼拍戲,賠錢都得賠哭他!”
“那你是啥,城管不拿刀啊,總不能真是黑社會拚殺吧?”紋身男一臉的困惑。
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吧,可那鋒利的片刀,刀刀濺血的照死裏砍,一般人就算被戴了綠帽子也不敢這麼狠。
看上去像極了黑社會拚殺,可一代偉人過華夏是沒有黑社會滴,所以那就絕對沒有,有也得藏著窩著點兒,敢冒頭就得弄死你。
什麼叫黑社會?在華夏那就必須得像所謂的化妝美女們,卸了妝就得見光死。
這可是大京城,而且還是二環的繁榮地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敢這麼明目張膽?這不是找死的嗎?這幫人簡直太不專業了,城管都不敢這麼做呢!
就算是十大家的子弟敢做,不用別人,家裏的長輩都得先打折腿,脾氣暴點兒的都得驅除出去,丟不起那臉!
這不是出風頭,而是傻逼,嗯,純的不打折。
現在誰還當街砍人啊,幼不幼稚?低不低級?丟不丟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和諧社會?就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所以李岩沉吟半響,忽而道:“強拆,釘子戶,絕對的!”
紋身男呆了,張了張嘴,很想你還敢不敢再不著調點兒,可看了看那些路人的反應,他又覺得,沒有最不著調,隻有更不著調!
現在還不到9點,正值早高峰,唔,錯了,準確的在燕京,尤其這兒還是二環,絕對是不分地界,不分時段,都是高峰期。
所以,突然冒出十幾個人拿著開了刃的片刀,真正刀刀見血的砍殺,所有的路人們都驚呆了,第一反應就是先慌忙驚呼著四散開來。
第二反應就大不一樣了,那些趕著上班,或真有急事兒的人貓了幾眼後,或驚訝、或可惜、或漠然的匆匆離開。
至於剩下的,無論男女老少都很自覺的遠離拚殺的人,然後表情不一的、或遠或近的保持……圍觀!
不少人都拿出手機,報警?嗯,等會兒吧,街頭砍殺啊,這兩年可是越來越難見到了呢,先看看是不是真的再唄。
什麼?片刀?多稀罕啊,爺們以前也是混過的,四九城裏什麼沒見過,還怕這點陣仗?
萬一被砍?姥姥,他們有種砍一下試試,嘿,爺們這暴脾氣,真把爺們惹急了,看爺們不……訛不死他,哼!
嗯,還是再退後一段吧,爺們這不是怕啊,就是不想影響人家砍人,這叫禮貌懂不懂?
但凡皇城根下的子民,就得有視下如無物的傲氣,就得有臨危不懼的魄力,就得有看熱鬧,絕對不嫌事兒大的耐性!
於是驚呼聲,歎息聲,讚歎聲,聲聲不絕。
拍手的,瞪眼的,跺腳的,那叫個手舞足蹈、激動亢奮,比當事人還要來勁兒。
“大少,報警不?還有綠燈了,咱走不走了?”
發現那幫打手有退走的趨勢,紋身男便覺得無趣起來,這點陣仗連路人都嚇不住,更別他,連看的興趣都沒了。
至於管?拜托,他以前可是特務,不對,是特工好不?這點事兒歸警察管的好不好?
“走個屁,沒看都沒走嗎?一點都不合群!”李岩直接打開車門,看著愈發靠近的幾人,笑眯眯道:“我喜歡這子!”
“啊?”紋身男警惕的看了又看,確定的不是那種“喜歡”,才鬆了口氣道:“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