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你認罰吧,半年而已,不會耽誤外門弟子的大比。”幕城換了語氣,勸道。
“弟子本來以為那日已大開眼見,想不到今日更盛。幕師祖,您是否忘了一件事?當日呂家兄妹追殺我的時候,不僅震驚了坊市修士,還驚動了巡邏隊。最要緊的是司徒真人正巧在街上閑逛,什麼都看見了。”
“你這丫頭倒伶牙俐齒!行了,就這麼辦吧,看在你們都是初犯,三日後再去黑心崖報到。”幕城露出一絲難堪的神色來。
他不想得罪呂家。呂家有位元嬰道君和三位金丹修士在世,族中勢力在寧安城比較深厚,且還有不少族中子弟進了七星宗。
“弟子沒錯。”葉卿辯道。
“放肆!”
“幕師弟,你這樣做是不將師兄我下的令當回事?對呂家兄妹兩人,我做出了懲戒。這是在做什麼?莫非定要我請師尊與呂家的陽輝道君商討一番?”打斷了廳中談話的人是司徒浩。他離開好幾日,今日剛回燕園就看到恒天留下的信。這不,駕馭了飛行法寶趕來。
“司徒師兄。”幕城連忙站起來,身子一側讓出主位。廳中眾人連忙向司徒浩行禮。
司徒浩神色不善,一抖道袍落座。他看了一眼葉卿,又看了看原本有些得意的呂棟梁和呂小蕊。呂棟梁尚好,到底有築基修為。
呂小蕊則在金丹後期修士散發的威壓中,微微顫抖。葉卿也咬緊牙關,硬抗著。
“你們兩個不認罰嗎?是打算自行離開七星宗回家修行不成?七星坊市的規矩,還要不要遵守?本真人說的話你們當成耳旁風?”司徒浩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間倒塌,化成齏粉。
呂棟梁和呂小蕊隻覺心驚肉跳。司徒浩的對於這四問,兄妹倆誰也不敢開口!他們好不容易才進了七星宗修行,怎麼舍得走?
“司徒師兄,既然都是我們的弟子,總不好偏袒。”幕城硬著頭皮勸道。司徒浩可以橫,他不能,他沒有一個元嬰道君的師尊。
“你說我偏袒卿兒?哼,本真人若要偏袒,她還會在這裏?”司徒浩冷笑道。
葉卿撇了撇嘴。
呂棟梁抬頭,迅速瞄了一眼司徒浩,又迅速低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呂小蕊則像呆了一般,瞪著一雙眼睛,她看看葉卿,又看看族中長輩。
呂小蕊對司徒浩心生恐懼,故不敢去看他。
“司徒師兄:掌門師兄的意思是認為他們都是七星宗弟子,犯了錯,小懲大誡一番是應該的。當然,葉卿受了委屈,呂家也答應補償。”幕城又說。
“哼!”
“我不稀罕。”葉卿噘嘴。
幕城瞄了葉卿一眼,葉卿卻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過去,絲毫不懼。
司徒浩的嘴角微微一翹。
幕城無奈,隻得給掌門萬承平發傳信符。不久,萬承平趕來,卻是笑嗬嗬的。他恭維司徒浩幾句,還送了賀他進階金丹後期的禮物。
司徒浩起身謝過。
此時,萬承平與司徒浩坐到了主位,幕城坐在左邊的首張椅子上,其餘的人都站著。呂棟梁心中的不安擴大,呂小蕊也小心翼翼。
葉卿抬頭看了一眼萬承平。
這個中年大叔便是七星宗掌門?看上去和藹可親。
萬承平與司徒浩閑聊許久,從道法扯到師長,又從師長扯到宗門,再說到公平,最後他笑嘻嘻的講出心中所想:呂棟梁、呂小蕊、葉卿都要受罰,但呂棟梁和呂小蕊罰去黑心崖坐牢,刑期分別是一年和一年半。葉卿則罰去慶豐鎮七裏坪礦洞挖礦一年。
呂棟梁上前領罰。
呂小蕊嚷著不服。
葉卿剛要上前討說法,卻被司徒浩眼神所阻。
呂家來的那兩名築基修士,連連代呂小蕊告罪。萬承平直言是孩子不懂事,要慢慢教!然,下一刻,他當眾告訴幕城,將呂棟梁和葉卿的刑期減半,呂小蕊則加一倍,改成坐牢三年。
“掌門師祖?”
“閉嘴。”
呂棟梁手快點了呂小蕊的啞穴。
“司徒師弟,你意下如何?”七星宗掌門萬承平笑眯眯的看過去。
“卿兒年幼,挖礦是不是太重了?去七裏坪做半年守衛吧。”
“這?這樣吧,到底是受罰。葉卿挖礦期間不得有任何報酬,每月上繳靈石二十斤。不多,也不少!主要是要讓孩子想想清楚。是吧?”萬承平又說。
“好。”
“喂,我不……”
“卿兒,聽你掌門師伯的話,不得有違!掌門師兄,說起來也是我管教不嚴,這丫頭有些任性了。隻是我好不容易有個血親晚輩投奔而來,請師兄和幕師弟海涵。”司徒浩拱手笑道。
“她是你血親晚輩?”幕城很驚訝。
“沒錯!我跟她父親兒時便認得,她母親又是我嫡親的表妹。這孩子一個人來了七星宗,我自當好好照顧。不過,她性子倔強,最不喜被人議論。”司徒浩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