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將至,這麼久以來玫瑰隻想著保全自己。
如今,便讓她再試圖放肆地相信一個人一回吧,曆經苦難之後,才會倍感珍惜愛的可貴。
白貓。祁若涵。
玫瑰也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出於貪心地想要更多,而不是也深深愛著祁若涵,她不過是需要他,深深地依戀他的溫暖。
“可若還有機會的話,我想見你。”
火車到站了。
望著窗外儼然如人間煉獄般的景象,人們精神恍惚,在乘務員的維係秩序之下,沒有人叫嚷著要下火車,此時也無缺真敢走下火車。
被通知等待警方救援。
窗外血流漂杵,屍骨橫陳的場景,怕是會成為在場所有人今後的噩夢。
“玫瑰……”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輕顫著,緊緊地按在車窗上。
祁若涵隔著窗子遠遠地便看見那身形嬌的人兒,單薄的身影,脆弱而無助地蜷縮成一團,不知是生是死。
這一眼仿佛隔了許久的光陰,讓人不禁心生恍如隔世的錯覺。
而在火車上祁若涵卷翹的睫毛輕顫著,海藍寶石般的眼眸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他見到向來生龍活虎的玫瑰,此時如此脆弱的模樣,心如刀割地作痛著。
千萬不要出事。
他麵容白皙而幹淨,氣質優雅如似貴族,瞧起來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溫順。眼尾微上翹而如染柔暈,在淺藍色的眼眸底,是一片難掩的焦灼。
祁若涵內心泛起難以言喻的默然,心緒劇烈到一時無法收斂自如。
令人一見驚鴻之貌美,容華出眾。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焦灼,連忙懇請列車長放他下站。
“下什麼下站!沒看到外麵有暴民襲擊嗎,警方快趕來了,不差這兒一會兒了,別去添亂!”那列車長緊皺著眉頭,很不耐煩道。
“先生,我女朋友……還在外麵等著接我,我看到她了,我真的很擔心她會不會出事!”祁若涵焦急地道。
難怪!
這子步伐匆促,一副趕著投胎的焦慮模樣,別人見外麵的景象都望而止步,被那可怖的情形嚇破哩,而這長相白淨秀麗的子卻還非得要下車。那列車長心中頓時了然。
“那些暴民還沒被製伏,你下去就是送死!你出了事誰能對你負責?現在社會這麼現實,你女朋友肯定都也……像外麵那些人一樣了。”
“別因為幻想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衝動丟了性命,保住命比什麼都重要。”
車廂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勸了起來,倒也不是擔心祁若涵因此送命,而是怕他送命還波及到旁人。
“不是我,你這大夥子年紀輕輕,又何必一時想不開……”那列車長的態度緩和了些,苦口婆心地勸起了祁若涵。
“若她出事了,我寧可陪她一起走。請您放行吧,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祁若涵的語氣是急切,止不住有些哽咽。
祁若涵海藍寶石般剔透明瑩的一雙狹長雙目底裏,隱約有盈盈水光流轉。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
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玫瑰,就是赴死,祁若涵也想陪在她的身旁。
想見你。
我想見你。
而在旁群眾也有被此時祁若涵的行為感動到,人們想起自己也有親愛的人來接自己,一時悲從中來。
此時那些武裝惡徒們也蜂擁而來,從四麵八方向著玫瑰所在的位置包圍了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手持凶器的惡徒,看得車廂上的人們肝膽欲裂!
祁若涵絕望到了極點,對於如此乏力無能的自己,他內心此時升起強烈的怨。
無論是誰也不會想獨自麵對如此多的敵人,玫瑰一個弱質女子,如何能在這樣的情形下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