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笙大吃一驚,縱馬奔馳,想要攔住兵士,甚至揮刀砍死了幾名逃竄的北山軍,但是兵敗如山倒,此時連羅定西都已經無法控製北山軍的局麵,更莫是肖靜笙,手底下本來還有上前兵士,轉眼間就成了光杆司令。
肖靜笙心知大勢已去,回頭望了一眼,隻見到羅定西率領騎兵兀自在和西關軍拚殺,袁遼倒也是率領步兵趕上去迎戰,隻有他這支兵馬,尚未接戰,便全部潰敗,又是惱怒又是羞慚,眼瞧著從青唐城殺出的兵馬已經逼近過來,既是無奈又是不甘,隻能調轉馬頭,也往南邊撤走。
率領青唐守軍出戰的,自然是盧存孝,盧存孝手握巨斧,衝在最前麵,出城的時候,還瞧見肖靜笙的上千兵馬嚴陣以待,本以為是一場血拚,可是尚未靠近,便瞧見那上千兵卒一哄而散,西關軍上下先是一怔,但是卻並沒有停止前進,而是迅速向羅定西的騎兵軍團方向靠近過去。
羅定西此時的情況也是極為不妙,騎兵衝擊,固然給西關軍帶去了損失,甚至此刻騎兵在曠野上來回奔馳,在戰鬥力上也占據了上風,可是他已經瞧見,側後方的肖靜笙所部已經全部崩潰,從青唐城衝出來的兵馬,已經調轉槍口,沒有去追擊肖靜笙,而是向自己這邊殺過來,不但是青唐城的守軍,就是分散在四處的西關軍,也向嗅到腥味的貓一樣,全都向這邊靠攏過來。
羅定西深知西關軍現在的目標的重點,就是自己手下的這支騎兵,這支騎兵如果存在,對西關軍始終會形成一定的威脅,隻有將這支騎兵完全殲滅,那麼自今爾後,北山對西關將不再形成重大威脅。
“撤軍!”羅定西大聲叫喝,常言道的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可是羅定西不是熊將,北山軍卻是熊軍,打順風仗,北山軍倒是士氣如虹,可是一旦出現困境,北山軍的意誌力實在是薄弱的可怕,他令身邊的號角手吹起號角,這時候已經不可戀戰,西關軍從四麵圍上來,包圍圈還沒有完全合攏,一旦被西關軍團團圍住,這支騎兵插翅也難飛,必然盡數斷送在這裏。
北山軍已經沒有援兵,現在隻能依靠自己突圍而出。
號角聲中,騎兵們也無心戀戰,迅速向南突圍,在羅定西的率領下,又丟下了兩百多具屍首,往南敗退。
羅定西全身發寒,他一聲打過多少仗,可是今次這般的大潰敗,卻是很少經曆過,一路馬不停蹄,率領殘兵敗將趕到了亮子河畔。
寒意沒有散去,梁子河麵上還結著一層冰,螞蟻般的北山軍從冰麵上潰退到南岸,羅定西率領的騎兵速度極快,趕到梁子河北岸的時候,肖靜笙的潰部也才趕到梁子河畔,人群擁擠,一時間許多人還過不了河,肖靜笙此時尚在北岸,看到羅定西率軍退過來,倒是瞧見,催馬過來,沮喪道:“羅統製,這些窩囊飯,竟然不戰潰退,我……!”
羅定西苦笑道:“大公子,事已至此,也不是大公子的責任……大公子趕緊過河,後麵西關軍還在追趕。”
忽聽得對岸號角聲響,兩人抬頭望過去,見到距離對岸一段距離外,出現了不少人,推著車子,羅定西一眼就瞧出來,那是投石車。
投石車是攻城武器,能夠拋出巨石,此番為了拿下甲州,丹陽城內,倒也是準備了一部分攻城武器,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