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全是嗡嗡聲,傅瑤隨意的氣場讓我喘不過氣來。
她隻是隨便一句話,就讓我像個小孩,毫無反擊之力。
可是,我為什麼要反擊?
她說話的對象是江汓。
“傅瑤,我勸你不要自焚!”江汓把手中的金屬打火機蓋子撬開又合上。
一聲聲幹脆利落。
傅瑤撥了撥頭發:“已經焚了,不如焚得徹底一點!既然阿姨都替你決定了,你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她一向不畏懼江汓,而是渴望江汓。
江汓冷嗤:“結婚而已,隨意!”
我還剩半截沒涼的心就在這一刻涼了。
晚上回到臥室,白姨進來盯著我吃藥,藥片沒什麼怪味道,也幾秒就可以下肚。
江汓要結婚了。
我哪裏想過會有這一天。
以前不懂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也不懂結婚。
喜歡他的時候,就沒想過他會和別人結婚。
雖然,也沒想過他會和我結婚。
“白姨,江先生結婚了,是不是就……”
是不是就不會再對我好了。
他明明說過,要我給他生孩子。
都是我的幻覺麼?
白姨憐憫我,歎息,遞給我一杯牛奶讓我早點休息。
可那晚,我又夢見草原上的夫妻,他們讓我進帳篷,而我這次沒有猶豫。
裏麵的陳設都是我特別陌生的,他們送我一把藏刀,說是可以斬妖除魔。
藏刀特別漂亮,漂亮到讓人驚歎。
我感激萬分,終於有了踏實感。
夢醒時分,淩晨三四點,然後便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夢。
斬妖除魔?
真的有妖魔麼?
第二天,我吵著要阿城帶我去附近的草原。
白姨勸我,可我誰的勸都不聽。
“讓她去!著房子裏沒有她,倒是清靜!”江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牛奶站在樓梯口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她眼中的光算不上是精明,也算不上是犀利。
但,總讓人害怕。
傅瑤也穿著睡衣打著嗬欠從她身後出來,曼麗慵懶。
“阿姨,你起這麼早啊!不睡美容覺麼?”
江太太見是她,表情瞬間變了,變得和藹可親。
“哎喲,阿姨一把年紀了,睡什麼美容覺!怎麼樣,還住得習慣麼?要不要換房間?”
我眉頭一鬆,盡量用輕快地語氣說話:“阿城,我們走吧!”
片刻過後,阿城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
當初選擇B市,不就是因為它靠近草原麼?
可是陰差陽錯,來這裏這麼久了,愣是沒去過一次。
現在雖是國外,但草原總歸還是有。
現在雷虎入獄,江汓腿折,蔣蔚然……
蔣蔚然應該快出來了吧?
我從來不敢多問,深怕一個問題,就會讓他在裏麵多待很久。
“阿城,蔣蔚然快出獄了吧?”
當初是答應過我,半年為限麼?
阿城對我的態度一向公事公辦。
他說:“還有一段時間,半年還未到。”
我不好再問下去。
中途,他用手機發了信息給江汓,大概是在報告我的行蹤。
我譏誚:“不用了吧,他現在有未婚妻陪著,你不用跟他說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算了,也是二十歲的人了,怎的還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