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好多女孩子,在二十歲的時候,要麼大學畢業,要麼嫁為人婦,要麼飄零。
而我,我是怎樣?
我被綁著,每天靠著藥來睡覺。
這就是人各有命。
……
到了草原,踩車,空氣清新。
如果不是晃悠到這裏,我幾乎都意識不到現在是夏初。
身上穿著橘色棉麻裙子,平底鞋,是白姨準備的,與我無關。
青草幽幽,香氣撲鼻。
阿城在車裏,沒有下車。
晃晃悠悠,尋找帳篷。
可這裏跟夢裏,相差甚大,一個帳篷也沒有。
失落。
我突然瘋掉一般往前跑,沒有方向地跑。
想讓自己停下來,可是根本停不下來。
然後,我聽到阿城在後麵叫我,還不停地按喇叭。
可是我不聽。
這裏沒有牛羊,沒有馬,沒有帳篷。
不是我夢中的草原。
最後是被阿城攔下的。
他把手機給我,是江汓的電話。
“回來!”
“我不!”
他現在要我回去做什麼,在那個宅子裏,就我最礙眼!
“不回?好!那個小混混會死在監獄裏,自殺身亡!”
他甚至連舌頭都順到似乎把這句話練習過一千遍一萬遍一般。
死在監獄,自殺身亡……
我猛地把手機一扔。
不,不不,不是的!
一定不是的!
我爸媽是真的自殺,不是江汓找的托詞……
雙手捂住耳朵,眼睛閉上,雙腿一屈,群在地上不肯起來。
我想起那封信,是不是我爸媽的筆記?
是不是?
十歲之前看過他們寫的字,我早就忘了。
為什麼我會聯想到我爸媽……
為什麼……
“江小姐,江小姐!”阿城在叫我。
可是我尖叫,尖叫不出聲音。
我的耳膜被震碎了,可是四周卻很安靜。
整個人陷入一團迷霧,我被困著,施展不了半點措施。
阿城要來拉我,我不肯。
他的手就是繩索,會把我捆住。
站起來就想往前跑,可是腿麻了。
然後,阿城的一句江小姐得罪了,就把我弄到了車裏。
果真,一個小時之內,他把我帶回了那家裏。
屋裏沒有江太太和傅瑤,隻有江汓。
他坐在輪椅上,手指就在扶手上一下下地扣著。
見到我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時間:“再回來晚一點,他就會死!”
我心裏在喧囂。
他湛黑的眼眸卻配合著手指扣動扶手的頻率而漾動。
“過來!”
我沒動,心裏的情緒少了一些。
“過來!”
我依然沒動!
江汓脾氣上來,眼色一沉,阿城抓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推到江汓的輪椅麵前。
剛要掙紮,被他一把抓住。
這種挫敗感讓我眼淚一下就滾落出來。
“心情不好?想散心?”他表情很淡,語氣卻比剛才緩了下來。
我的心也一下子軟下去。
“你管我做什麼,你管我做什麼,你結你的婚啊!你結你的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