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他怎麼樣了?"
這時候聽到江水清的聲音又從後麵響起,江少遊霍地轉回頭去,隻見江水清正氣喘籲籲地走過來,江少遊頓時就有些無法按捺住心頭的怒火,恨恨地瞪了江水清一眼。
"喂……你瞪我幹嘛?"江水清有些心虛地哼了一聲,:"我這麼大老遠跑來看看二叔,怎麼還得看你的臉色呀!而且我臨過來的時候還特意回家取了兩千塊錢過來。這錢你就不用還我了……全當是我們家支援二叔的,反正我們也知道你們家條件困難,就算是借給你們家的錢,也從來不指望你們能還。"
江水清著就從包裏翻出兩千塊錢遞了過來,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很大度很慷慨的樣子,就好象一個官姐在施舍乞丐似的。
"好好好……這兩千塊錢我收了!"
江少遊接過那兩千塊錢,狠狠咬著牙:"你等著……等今年大伯過生日的時候,我會用這兩千塊錢買一個好點兒的骨灰盒給大伯送去做賀禮。"
江水清聞言臉色一變,罵道:"江少遊,你放什麼屁呢?我們知道二叔出了車禍,好心好意地又來照看,又給你們錢,你可到好……居然想要在我爸的生日上給他送骨灰盒……你……你到底安得什麼心呀?"
"你我安的什麼心!"江少遊憤怒地:"早上我給大伯打電話的時候,一再地囑咐,就算你們都很忙,沒有時間來給我爸陪護也不要緊,但是一定要把住院押金給送過來交上,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會把錢還給你們。當時你爸爸答應的好好的,可是呢……直到我都從維疆趕回來了,你才剛剛過來,結果我爸他……他就因為沒有家屬給交住院押金,醫院不敢給我爸用藥治療,就……就生生地把我爸給拖死了!這……你我爸他等不等於是你們父女倆給害死的?你……等大伯他過生日時候,我不送給他骨灰盒,難道還送給他一把刀子讓他自己抹脖子嗎?"
因為剛才江少遊已經將江大山身上蓋著的白布單掀了起來,所以江水清過來時就隻見江大山安安靜靜地躺在單架車上一動不動,她還隻當這些醫生是想要送江大山去做什麼檢查呢,絲毫沒想到其實江大山已經死了。
現在聽到江少遊這麼,江水清也頓時嚇了一跳,知道若是二叔真的這麼死了,自己一定會被江少遊給恨死不可。要是以前的江少遊她到是也不怕,可是……一想到江少遊之前居然會坐著一架武裝直升機跑到醫院來,她的心裏就一陣忐忑不安,當下連忙:"江少遊,你別亂怪人好不好?我又不知道二叔他的傷會這麼嚴重,你……你老和我較什麼勁呀,還不快點兒看看二叔還有沒有救了?"
江水清這話原本也就是隨口亂的,這人死都死了,再看還能看得活不成?
不過這話聽到江少遊的耳中就不一樣了,他猛地一驚,暗想……是呀,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老爸這邊應該是剛剛才咽氣的,剛才那護士還,自己要是早來個三五分鍾還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麵,那也就是……父親他可能心跳和呼吸都是剛剛才停止的!
可是……有的時候,心跳和呼吸停止了,那人也不一定就等於是死了。從醫學的角度而言,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是有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而臨時停止的,因此隻有鑒定腦死亡的話,才能確定一個人是真正死去了的。
不過鑒定腦死亡這種程序,也隻是在很少的大醫院中才會存在,象是吉通市這種城市的醫院肯定是沒有這個程序的,一般來,隻要患者的呼吸和心跳一停止,也就可以判斷患者死亡。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大醫院裏設備先進,醫護人員的水平也較高,隻要患者的大腦沒有死亡,哪怕是呼吸心跳暫停一會兒,也有一定的可能將患者再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是在這種醫院裏根本沒這個條件,就算患者還沒有腦死亡,那結果也都是一樣的,因為隻要呼吸和心跳停止時間一長,這人遲早還是會腦死亡的,所以那個腦死亡鑒定根本毫無意義。
可是,現在有江少遊在這裏那就絕不一樣,隻要江大山沒有真正腦死亡,或者就還有一絲被救活的希望。
當然,江少遊也沒有必要用儀器給江大山做腦死亡的測試,他直接打開透視眼向著江大山的頭部看一看,就自然一目了然了。
果然,在江少遊的透視眼觀察下,隻見江大山的大腦深處還在輕輕地蠕動著,雖然這個蠕動的幅度很,但是卻也證明了江大山的身上還有著生命的特征,他還沒有完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