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掃視了眾臣一眼,輕啟朱唇,聲如黃鶯,“這些大家紛紛猜測,真是啥的都有了,那我今來告訴你們,你們猜測的都不對,什麼功高蓋主,皇上擔憂,對我們忌憚了,才要我們交出兵權,統統都不對,我們離開的真正原因是,我和安親王想偷懶了!”
一番話完,大殿裏的氣氛輕鬆而又熱烈起來,大夥哄堂而笑。
看著傲然挺立於大殿間,如青蓮綻放的絕色女子,聽她笑語連珠地繼續道:“其實,我平生最討厭陰謀算計、互相爭鬥的生活,可是,卻一直避無可避,這也是我如今辭去官職,決定和王爺隱退的主要原因。我們倆都是懶人,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可以縱情於山水間,早看日出、暮賞日落的悠然生活,這才向我英明的皇兄,舔著臉提出了這樣自私的請求。要不,皇兄對我這個妹妹太縱容呢,我以為皇兄不會同意,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準許了,我真的很開心!”
到這,紫幽再次對著睿文帝深施一禮,含淚細語,“臣妹謝謝皇兄!謝謝您的理解,謝謝您的寵愛,謝謝您的縱容!禾”
睿文帝也有些激動,眼圈泛紅,看著她柔聲道:“應該的,你不僅是朕深愛的義妹,還是朕唯一的救命恩人,沒有你,朕現在還坐在輪椅上,萎靡不振。朕不對你好,才是理難容!你無須謝朕,隻要不在外麵玩野了,忘了朕這個義兄,經常回來看看朕,陪陪朕就是對朕最好的感謝!”
“好。”紫幽躬身答應,神色平靜,寵辱不驚。
大臣們可就做不到了,皇帝的話,讓他們震驚不已,直到今,好多人才明白,原來皇上的癱症是紫陽公主治好的,難怪呢,如此寵愛信任她。
之前以為他們即將失寵,對他們愛理不搭的大臣,又開始後悔起來了。不過,紫幽對著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感興趣了。別皇上沒有如此,就是皇上真的來個飛鳥盡良弓藏,她和上官淩然也會“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妲;
去留無意,望空雲卷雲舒。”
紫幽臨走之前,去看了慕英睿的幾位姨娘,三位姨娘加上水憂憐竟然全部改嫁了。
水憂憐現在已是成衣鋪的女掌櫃,因為經常和《隨心索玉》的掌櫃有業務往來,兩人日久生情,成了一對。
《隨心索玉》的掌櫃逸鳴,是上官淩然七師兄的徒弟,今年二十八,一直未婚,沒有嫌棄水憂憐的出身,兩人結婚後,一直幫著上官淩然在帝都管理他的商業王國,後來生了四個孩子,兩兒兩女,兩個兒子,一個習武經商,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一個走了仕途,後來還得中了進士。
紫幽問二姨娘和四姨娘:“願不願意把孩子交給我帶走?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地待他們。”
兩人很痛快地就把孩子交給了紫幽。
紫幽倒也沒怪她們心狠,連當初給她們贍養孩子的銀子,都沒要回來。
兩人結婚,已經全部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前夫的孩子照顧不到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各自的夫君,好像很在意她們結過婚,有了孩子,對那兩個孩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她們早就想把孩子送還給慕家了,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見紫幽主動詢問,趕緊就答應了。
安王和上官淩然走之前,也去看了廢帝,回來後上官淩然告訴紫幽:“老家夥瘋了,連皇祖母都不認識了,加上毒癮戒不掉,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宣武帝確實沒有活多久,在紫幽他們還沒到南疆時,就接到了海東青飛雲和閃電從帝都帶回的消息,廢帝突然發狂,用腦袋撞在牆上,撞死了。
隻是,他是廢帝,沒資格舉行大喪,太皇太後和二皇子最終沒能狠下心來,過於苛待他,用金絲楠木棺材,把他葬在了皇家陵園。
紫幽他們金秋十月,到了四季如春,風景如畫的大理,和爺爺、外公,師父,還有在沼澤中得以生還的將士們,“玄元派”的師兄弟們團聚在了一起。
從此,真正過上了逍遙悠閑的生活。
劉蕊雪帶著旭堯,和女兒思伊終於得以團圓。
文楚妍和三皇子也隱姓埋名,跟著他們到了大理。文楚妍改名為楚依依,三皇子改名為尚竴(uen)。
紫幽到了大理第一件事,就去看望了慕英睿。因為爺爺告訴她:“你父親快不行了,整活在悔恨中,加上在礦上出苦力,他哪裏是個能吃苦的?發配到這邊半年不到,就支撐不住了。我給他買了院子安置了,還請了兩個人照顧他,可是他一直病病潺潺的。你去看看他吧,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也去看看大哥。”慕英毅沉痛地道,並沒有因為他曾經差不點害死自己的兒子,而記仇。
慕老將軍帶著紫幽、慕英毅、上官淩然和莫失莫忘,慕清城、慕紅葉、以及慕清遠、慕清恒,一起去看望了慕英睿,劉氏則死活沒去。
慕英毅要逼她,被紫幽攔著了。她能理解二嬸,畢竟害的她差不點失去兒子,還給她留下了一段噬心的回憶,她怕是永遠都忘不掉那個通房丫鬟月羅,這都是拜慕英睿和王怡萍所賜,她會怨恨,實屬正常。
也幸好她帶著弟弟慕清城,妹妹慕紅葉來了大理,否則,兩人就見不到慕英睿這個渣爹最後一麵了。
紫幽一看渣爹消瘦的跟個骷髏一樣,所有的髒器已經全部衰竭,尤其是肺部和腎髒,幾乎成了破棉絮,因為便排不出去,整個人皮膚發黃,呈現嚴重的尿毒症症狀,神誌不清,已然到了彌留之際。
於是對著滿臉期望的爺爺,黯然地輕輕搖搖頭,“我不敢保證,試試看吧。”
所有髒器嚴重衰竭,是因為久病造成的,這種慢性衰竭和急性炎症引起的病危,或是受外傷重創還不一樣,就是用她的靈力修複髒器,可他所有的髒器都損壞成這樣,能不能修複如常她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