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人的混戰僅僅過了十多分就結束了,因為他們發現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無論是錦衣衛下屬還是公爺帶來的家仆,都隻敢對與自己身份對等的人下手,而錦衣衛那位新開的百戶與常瑞謙公爺,都在遠遠抱肩觀看,時不時交頭接耳談論對著戰場指指點點,若看到有誰使出漂亮的招式了,還有可能拍手叫好。
怎麼看這兩人都不像勢如水火。
既然領頭的人都沒與對方決一死戰的決心,那這群手下人就更想避戰了,畢竟再打下去,受傷的也是他們自己,越來越多的人下手輕下來,這麼下去,戰鬥既然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
按理來,這種戰鬥是不可能有人受傷的,或者最多也就受一些傷,但出人意料的是,有一人竟然昏厥了過去......
硝煙散去,鍾逸與常瑞謙回到了各自的陣營,鍾逸心想,這次又要欠下他一個人情的,於是朝他擠了擠眼。
常瑞謙顯然對鍾逸算計了自己的事耿耿於懷,瞥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
鍾逸倒不著急,常瑞謙能有多沒底線,反正鍾逸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沒有試探到的,隻需要鍾逸教他一兩新鮮的玩法兒,再大的仇恨都能化解。
再者來,幫朋友兩肋插刀怎麼能是算計呢?最多也就是鍾逸沒有提前通知他罷了。
常瑞謙帶著惡仆悻悻離去,沒有再追究什麼。
到底,此戰結果兩敗俱傷,誰都沒有討到便宜,若按最壞打算來,安國公府討皇上一法,那鍾逸最多就是丟了職位,畢竟常瑞謙挑事在先,錦衣好歹也算是皇家機構,明麵上過的去就可以了,安國公府家大業大,不至於跟一個百戶慪氣的。
其實真正讓錦衣衛害怕的還是常瑞謙公爺無休止的報複,換誰來,都是吃不消的。
不過顯然鍾逸沒有這個煩惱。
塵煙散盡,奮勇殺敵的王總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郎中搶救……
王總旗被抬上擔架,鍾逸俯身滿懷深情地關切道:“王總旗打架一馬當先,真勇士也,回家好好養傷,養個一年半載也不打緊,身體是打架的本錢,萬莫大意,百戶所裏的事情勿需掛懷,兄弟們會想你的……”
王川聞此言,幾乎廢掉的身子還在掙紮,好像訴自己能行,不用休憩。
不過鍾逸似是“激勵”的拍了拍他的胸脯,王川一癱,完全昏厥過去。
王總旗就這樣被兄弟們抬走了。
鍾逸作思考狀,接著隨手指了指王總旗下麵的一名旗:“你,叫什麼名字?”
旗一呆,道:“標下趙大狀。”
“好,大壯,我任你為代總旗,王總旗養傷期間,你負責代理他的職位。”
趙大壯睜大眼睛楞了很久,接著大喜過望,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標下願為鍾大人效死!”
一邊跪著,眼睛卻目送著王總旗的擔架,直到消失,他才轉過頭來。
很好,內部整頓完畢。
不出意外的話,王總旗的傷勢恐怕好不了了,就算好了,趙大壯肯定也有辦法讓它繼續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