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之內,鍾逸呆了這麼長時間都無一人來問津,他差不多能理解蘇郎中所養家糊口的難處了,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讓蘇郎中選擇虎口奪食這種高風險高收益的決定吧,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做出抉擇,不過鍾逸已經能夠猜出他的想法。
“症狀,毒發的症狀是什麼?”蘇郎中沒有大意,不論是誰,都害怕有命掙沒命花的下場,所以知己知彼是十分重要的。
鍾逸搖搖頭:“不清楚,這些事要你自己進宮去問。”
蘇郎中聽鍾逸這麼一,更加難以抉擇了,本來事情又已經很難辦了,可兩眼一抹黑的情況又在原本的難度上加深一些。
是拚呢還是穩呢?
蘇郎中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選擇。
“時間呢?距離中毒,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蘇郎中又問道,因為根據中毒時間的長短多半能得出毒性發作的程度。
鍾逸想了想道:“昨夜一夜,今日半日。”
蘇郎中沉默了,按鍾逸這麼來的話,現如今中毒者的狀況並不算好,這麼長時間很可能已經讓毒浸透到筋脈裏,如果突破心髒最後一層防線的話,那便是回乏術了,就算在世華佗,都不可能救回來了。
鍾逸看他的表情就已經他在擔憂什麼,於是寬慰道:“不過宮裏的禦醫肯定做過阻斷措施,雖然他們沒有能力根治,但作為代表全下醫術最高明的存在,拖延的辦法還是有的,所以他的身體狀況,很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
蘇郎中明白鍾逸的意思,但他也知道現實往往不容樂觀。
“好了,再多的事連我都不清楚了,去還是不去就由你自己而定了,我相信你會做出一個不後悔的決定。”鍾逸坐在蘇郎中麵前的椅子上,他靜靜看著皺著眉頭的蘇郎中,鍾逸一言不發,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言語而影響他,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是十分凶險的,所以後果隻能他自己承擔。
蘇郎中心裏很糾結,此事給他的誘惑令他無法淡定,但失敗的懲罰也讓他承受不來。
他對自己的醫術是有信心的,甚至他有十分的熱情來迎接這個挑戰,可人一到關鍵時刻想的就會很多。
努力這麼多,處在如此凶險當中,他隻為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好日子,可要是把自己搭進去的話,這不是得不償失?
可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他還要再等多長時間呢?蘇郎中不是算卦的,他無法預料以後的事,但他知道,每一個讓他遇到的機會都要當做人生最後一個來對待。
“好,我答應你,隻不過你要盡快安排,你應該明白中毒這回事,時間拖得越長對於患者來越危險。”
鍾逸心裏的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蘇郎中會這麼輕易答應下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沒有人不會珍惜,一旦能夠得到聖上歡心,那這輩子,自己乃至家人,就真的不用再發愁了。
不論任何時代,任何人的初衷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讓生活好過一些......
從醫館出來之後,鍾逸並沒有直接將這件事告知陳達斌,他留了個心眼,讓手下向蘇郎中周圍居住著的鄰居打問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