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下肚之後,四人才進入正題,程經業首先開口:“屈侍郎,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屈侍郎是否可為在下作答?”
其實程經業沒有開口,屈揚已經能猜到他要什麼,無非是此席酒宴的用意,沒有人會白白赴一次宴席,也沒有會無緣無故請人吃宴。
“程兄但無妨,屈揚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屈侍郎如此痛快,那在下也不藏著掖著了,屈侍郎今日設宴,並非隻想與在下煮酒論下吧?如若在下沒有猜錯,屈侍郎應有別的動因?對否?“程經業的話直接明了,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而屈揚也不再打算憋著,他要求的事情,這三人做最好,可要是不情願的話,屈揚同樣也有辦法讓他們聽從自己,隻要他擁有賬本,便擁有了無限的主動權。
“諸位都是明白人,在下敞開窗亮話,今夜邀三位赴宴,是為共圖大事!”
“大事?何為大事?”樂榮一頭霧水,不禁問道。
“你我身為大寧官員,自當為君解憂,中興大寧,此為大事。”屈揚義正言辭道。
“可這些你又何必與我們提及,就算你不,食君之祿,解君之憂,都乃我們人臣本分,反倒是常掛在嘴邊者,不是有何心思。”江誌誠意有所指,他本來是想聽一點實在的話,可屈揚竟然來這些冠冕堂皇之語,任誰聽來,都要動氣。
“江兄教訓的是,不過身為臣子,空有一顆報國之心,卻飽受奸人排擠,此乃臣之哀,也是國之哀,特此,在下與諸位忠良商談一事,為的便是清楚朝中人,還大寧官場一片清淨!”屈揚語氣慷慨激昂,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什麼鬱鬱不得誌的忠心臣子呢,但空有華麗外表,卻敗絮其中。
程經業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屈揚的意圖是想除掉一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人多半會是同為吏部侍郎的秦受。
“屈侍郎明了吧,你要除掉誰,為何要除,又為何找到我們身上。”程經業望著屈揚道。
話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屈揚更不需拐彎抹角:“吏部侍郎——秦受!”
程經業從長髯上一撫而過,臉上泛出絲絲笑意,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看來屈揚今夜是為了自己的仇恨,但這是他自己的事,找到自己三人,其中定有緣由,但願不是心中所想吧......
“秦受荼毒吏部許久,自吳尚書離位後,吏部落入秦受之手,全權由他掌控,人事調度,品秩銓選之製,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製之法皆出於他一人之手,若秦受公正廉潔,吾自不多言,於他下勤懇為政,可此子任人唯親,事事牽扯金銀汙穢之物,在下痛心疾首,實不願見國之佞臣擾亂朝綱!”屈揚字字句句咬牙切齒,憤怒憎恨。
但聽完這些,樂榮冷哼一聲:“怕是屈侍郎所圖並非國之安寧,而是吏部尚書之位吧!”
這句話根本不給屈揚留絲毫的情麵,直接戳中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讓陰謀詭計無所遁形,不過屈揚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他淡淡道:“如若吾升任尚書,定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一心為國,心無雜念,若次,尚書位落入吾手,又有何不可?”
江誌誠哈哈大笑:“你如今所比戲曲都要好聽,但誰知道你升任後到底怎樣表現,一心為國?我呸!你與秦受相同,皆是為一己私利罷了!”
程經業雖然所沒有另外二人難聽,但他也持同樣見解,與屈揚訴道:”更何況,我等又哪有這般本事呢?屈侍郎莫不要忘了,你與我等官職品秩無異,恕我等無能為力啊!”
屈揚笑道:”三位,話不可得這麼早,你們的本事在下早就見識到了,那份果斷決絕,世上少有,如有三位相助,屈揚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