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門後,隔著府門,鍾逸便能聽到外麵陣陣人聲,光聽這吵雜的聲音,便能大概猜測出門後到底來了多少人。
等護院都到齊之後,鍾逸數了數,近二十人左右的樣子,他忽然有些遲疑,若門外的人真不懷好意,光憑他們,能夠阻止得了嗎?他的身後便是自己的家人,所以鍾逸一定要有控製局麵的能力才敢出外相見,否則帶給家人危險,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去,把趙耕喚來。”趙耕是鍾逸的底盤,一人便能阻擋千軍萬馬。當然,這話有誇張的嫌疑,不過有趙耕在,鍾逸的確能放不少心。
“怎麼了?”趙耕這時正在後院習武,接到鍾逸的命令立馬前來。幹他們這行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基本功缺下,很難彌補,所以每日的堅持必不可少。
“你聽外麵的動靜。”
不用鍾逸提及,趙耕早就聽到這一陣陣熱鬧的聲音。
趙耕問道:“仇家?”一大清早聚集這麼些人,除了尋仇之外,趙耕再找不到任何原因。
“不清楚。”鍾逸心中毫無頭緒,按理來,他的仇人除西廠外再無別人,至於什麼秦元化之流,如今怕是自顧不暇了吧,經上次之事,他哪敢如此明目張膽呢。
“等我打開門之後就一切都清楚了。”趙耕在此,鍾逸便有了底氣。
“你放心,一切有我。”趙耕神情從容淡然,與周圍護院格格不入。
府門大開。
鍾逸終於看到了這群吵嚷著要見他的人。
府邸之前,多數人頭戴方巾,衣著玉色襴衫,領部綴白色護領,鞋子是方頭鞋。
這是很典型的書生裝束。
鍾逸心中愈發好奇了,難不成這些氣勢洶洶的人都是書生不成?可他也不曾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書生呀......
“我等要見鍾公子!”
“鍾公子去了何處?他若不現身,我等必在這裏一直等下去!”
......
看來他們不曾見過自己,最先從府**來的人便是鍾逸,在鍾逸身後,近二十位護院也一個個接連而出,他們站於府前,清理出一片空地。
“我便是鍾逸。”鍾逸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你便是昨夜醉酒成詩的鍾才子?”
“就是你昨夜大勝穆先生?”
“仰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是出於你口?”
“就是你對出穆先生老師留下的上聯?”
“......”
他們像一個個好奇寶寶,腦海中充滿了問好,不過這麼多的問題鍾逸並不需要一一作答。
“不錯,正是!”豪氣衝的四個字回應了他們想知道的一切。
頓時,場麵靜了下來。
可轉瞬之後,人群中陷入了陣陣狂歡與鼓舞,一個個歡喜無比,口中讚美不斷。
“大寧文壇有救了!大寧文壇有救了啊!”
“咱們大寧終於出了一位足以比擬穆銳藻的人物,大寧之喜!我等之喜啊!”
“鍾先生乃詩仙下凡,試問,人世間還有誰能做出這等絕句?”
“對!詩仙!鍾先生正是詩仙!”
“此詩隻因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鍾逸望著他們,神情十分震撼,他們的言談舉止如同狂熱的信徒,鍾逸毫不懷疑自己要他們做的每件事他們會拒絕,他逐漸理解了李格昨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