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聯合彈劾(1 / 2)

“朝堂若是沒有張大人這樣敢於發聲的人,隻能任由錢山繼續囂張下去。更何況張大人身居要職,是都察院左都禦史,若連張大人這種身份的人都難以抵擋錢山,那朝堂上還有何人敢與錢山作對呢?咱們不能涼了滿朝官員的心啊”

鍾逸的意思張宏聽明白了。事情的確是這樣,死張宏一個事兒,但他死後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隻要張宏不死,哪怕錢山權勢滔,朝堂中也有抵擋者。可張宏死了,未免兔死狐悲,再無一人敢挺身而出。

張宏望向鍾逸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怪異,他從上而下打量著鍾逸,似乎想透過外在,瞧清楚鍾逸內心深處到底是什麼模樣。

但最終的結果卻不如張宏所願,這個年輕人隱藏得太深了,縱使是自己,也完全看不透

“鍾逸,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鍾逸恍然笑道:“張大人覺得我是什麼樣子的呢?”

“你?不顯山不漏水,言行舉止之間透漏的成熟圓滑完全不像你這個年紀該有的,若是朋友,那定是最為可靠堅固的盟友,若是敵人,也一定是最可怕的仇敵。”

張宏給了鍾逸很高的評價,事實上鍾逸也配得上。

不過鍾逸仍是謙虛道:“張大人謬讚,鍾逸就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機緣巧合下被卷在了風口浪尖上,所走每一步,都像身後有一隻大手在推動,走到今日,完全不是鍾逸一開始的心中所想所願”

“那你的初衷呢?”

“逍遙散人,不被世俗束縛,不被金錢權利蒙蔽,隨心而動,隨性而行,順其自然。”

刹那間,張宏腦海中好似浮現了那個美妙愜意的場景,他露出一幅向往之色:“那著實令人憧憬。”

“不過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身不由己啊”

“但老夫想問的是,在朝堂上的你。”張宏頗有深意的望著鍾逸。

鍾逸沒有猶豫,沒有思索,隨心答道:“我有自己的抱負,我想為大寧做一點事。為官一場,若沒有準則與底線,這官,不當也罷。”

“所以你和錢山不是一路人咯?”

鍾逸哈哈笑道:“張大人從哪裏看出來我和錢山是同一種人的呢?難道僅僅是陛下的信賴嗎?”

沒等張宏什麼,鍾逸又道:“有些時候,人們會被自己的主觀意識蒙蔽雙眼,張大人認為我是什麼人,便被把我往那方麵去靠,哪怕我做的是好事,也會被懷疑別有用心。尊重客觀事實,才能真正看到一個人的好壞。”

鍾逸這番話,此中有真意。張宏思索片刻,露出無奈慚愧的笑容:“老夫活了多半輩子,竟還沒有一個輩活得明白,著實羞愧啊!”

鍾逸搖搖頭:“佛經故事有曰:法性寺所見,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議論不已。惠能進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何人不被心之束縛,張大人不過犯了眾人都在犯的一個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