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冷嘲熱諷(1 / 2)

人生最為丟臉與痛苦的事,便是被揭短。尤其是自身的身體缺陷,或最不能被公開的隱情。

錢山呢,作為太監,本身就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飽受白眼與歧視,甚至在宮中無權無勢的太監地位也就比貓、狗高上那麼一些,無論何人,都能對他們進行淩辱、折磨。

這麼多年經曆的慘痛,歸根結底,錢山將緣由歸於太監身上,若他不是太監,哪怕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還會受到這般不公的待遇嗎?

正是因此,錢山不想提及自己的太監身份,更怨恨他人用男性的特征來羞辱自己。明明太監與普通人隻有一樣物件的差距,可偏偏錢山覺得自己離正常人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有些時候,男人和太監的差距,甚至比男人和豬更大!

所以錢山怒了,怒火中燒,怒不可遏,權勢滔的他這段時日風光無限,在最為輝煌的幾日,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位身子殘缺的太監,他覺得自己和普通男人也沒有什麼差別。可昨夜那頓飯,卻揭開了他的傷口,刺痛著他的傷疤。一切的陰影與噩夢,在那名妖女伸手觸摸向錢山的一瞬間,他似乎回到了從前,那段最難度過的黑暗歲月。

他逃了那麼久,仍是無濟於事

第二日,京師悄然流傳著錢公公昨夜的光輝事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推動,短短時間,錢山成為了京城上下,禁宮內外,無數百姓,許多大臣的笑柄。

錢公公人老心不老,興起召紅顏

錢公公寶刀未老,因為他根本沒刀

各種各樣的傳言喧囂塵上,錢公公就這樣成為了京師風雲人物,風頭一時無兩,“羨煞”京師各路風流才子。

各大茶樓酒肆裏,無論商賈還是士子,或是朝廷官員,紛紛聚頭興致勃勃的悄聲談論著錢公公的風流韻事,談到盡興處,茶樓酒肆裏到處彌漫著眾人使勁壓抑的悶笑聲。

接連幾,大臣們進宮早朝時,瞧著錢山的眼神都很不對勁,一道道複雜的目光往往隻朝錢公公的下三路招呼,然後紛紛扭頭勾著嘴角,使勁忍著笑意。

錢山出奇的憤怒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大侮辱,其侮辱的程度更甚於當初與某宮女對食被康寧帝發現後當眾責他廷杖。

始俑者屈抑成了錢山生平最痛恨的人,錢公公心目中欲除之而後快的排行榜悄然發生了改變,原本名列第一的鍾逸黯然退居第二,屈抑很榮幸登臨排行榜黑名單第一,而且是超級第一

錢山何許人也,論其殘暴程度,在京城中他排第二沒人敢當第一,不必多想,這次屈抑定是倒了血黴。

但無論屈抑還是屈揚,二人遭受的皆是無妄之災。

殺人對錢山來再正常不過,不殺才不足以平錢公公之恨,太監上青樓的憂傷,正常男人是不會懂的。

於是,西廠番悄然出動,秘密大索京師。

之所以“秘密”,是因為這事沒法公開,這根本是一件令錢公公無法啟齒的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