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無一人開口,氣氛顯得異常的壓抑。
白繆塵鬆開影嫙的手,眉宇間淡淡的憂愁,也是一臉無奈。“這毒,有好幾天了,才導致傷口腐爛,毒素進入的更快。”
“你不是神醫麼?你救她啊。”若零上前一步,看著白繆塵一臉焦急。
“神醫隻是旁人的謬讚罷了,我也是人,並非神靈。況且這個毒藥的解藥根本無從配起。”
“那怎麼辦嘛。”若零急的走來走去直轉圈。心裏焦急,還不斷埋怨自己。
“解藥在哪。”開口的是司徒惑。
白繆塵剛張口,一個意外的聲音卻搶先一步。“我來說吧。”
眾人看去,站在門口的,是撐著傘看上去高貴大方的雨墨。
雨墨收了傘,將傘立在了一旁的門欄上,邁著步子進了屋子。比起屋內眾人的愁眉緊鎖和擔憂,雨墨臉上的笑容顯得格格不入。
“銀澱不用我解釋吧?”
“你說什麼?!”司徒惑和白繆塵幾乎是同時質疑。
沒有人比司徒惑更清楚自家的毒,也沒有人比白繆塵更了解天下奇毒。銀澱幾乎是沒救的毒。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用在她身上的,還是有解藥的。”雨墨似乎很高興看到如此的效果。
“雨墨姐姐,那你趕緊把解藥拿出來啊。”若零開口。說起來,若零跟雨墨倒是比較親近。
而司徒惑等人並沒有對雨墨抱有什麼希望。
“我沒有解藥。”
“姑母有對不對?我去找姑母。”
“不必了。主母讓我帶話來,要救這個人的,從鳶門到霄樂宮,三、跪、九、叩,再做商榷。”三跪九叩一字一句,有意強調給眾人聽。
眾人除了司徒惑,皆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雨墨。
“否則,解藥免談,她,必死無疑。”
無人應答。屋內又陷入靜默。
“你丫的,還能不能再過分點。”影嫙起身,借著紫芩的攙扶才能勉強坐直。
若零衝到床邊,一臉擔憂。“白……沂,你沒事吧?”
影嫙回以虛弱慘白的一笑。“死不了的。我就這麼死了,太便宜某人了。”眼神不友善的看向雨墨,話語中的“某人”很明顯是指雨墨。
“還能喘氣,不錯嘛。”
“托你的福,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影嫙邪邪的笑著。
“那祝你好運。”雨墨轉身欲走。走了兩步突然轉頭又道:“哦,忘記說了,沒有解藥,會血盡而亡的。所以,希望你血比較多。”衝著影嫙一笑,拿起門口的傘,消失在紛飛的雪花裏。
“死也要拉你一起。”影嫙看著那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咬牙,她恨透了這個吞噬了木顏的雨墨。
“感覺怎麼樣?”白繆塵又一幅醫者本分,抓著影嫙的手把脈。
“說了,死不了。”甩開手臂,影嫙的語氣並不友善。“帶我回去。”這句話,是對著黎枂說的。
黎枂並沒有反對,但也沒什麼動作。
“不幫我,那我自己走。”影嫙坐實就要下床。
紫芩一記手刀,影嫙又暈了過去。白繆塵都來不及阻止。
“別說我了,還不如想想怎麼辦。”紫琴看著白繆塵,一點解釋都沒有。
白繆塵垂下眸子,無話可說。
“從鳶門到霄樂宮,還要三跪九叩,這不就等於把那個東方笑供上天麼。”季昀不爽的吼道。
所有人都知道三跪九叩的意義,季昀這多餘的話一出,反倒像一根棒槌打在眾人身上。
此時最悠閑的莫過於辦點事不沾的尚孓愆,呆在角落不吭聲,如看戲般。而白紫芩,也不像樂意幫忙的樣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而誰都不表現出來。
不知又靜默了多久,終於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