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再次挑撥(1 / 2)

影嫙在自己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又一圈,倒騰了半天,也沒整理個包袱出來。

衣服,帶著也沒啥用吧。據上次逃走的經驗來說,外頭很熱,這裏的加厚版大冬衣用不到的。再說了,答應了司徒惑要穿女裝,自己這還真沒有。所以,帶衣服省了。

銀兩銀票?她想帶也沒有。

金銀珠寶?帶著多累啊。

吃的?這個很重要。可是上哪去找吃的?

……

影嫙想了N多要帶的東西,又被自己一個一個的pass掉。

千糾結萬糾結,影嫙終於決定,不是要騎馬麼,把那毛茸茸的披風帶著抗風就夠了吧。

影嫙說幹就幹,拿起架子上夜雲痕派人特地送來的白色狐毛披風,軟軟的,應該很暖和。

將披風係好,影嫙儼然就成了一個白人。除了頭,其他看過去都是白的。甩了甩披風,影嫙興衝衝的往外跑去,不過跨出了門一步,就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外麵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了,下的很大,像羽毛在飛似的。倘若在平時看見這麼大的雪,影嫙一定會感慨驚奇一番,不過現在,麵對撐著傘佇立在雪中的人,影嫙卻不知所措,隻能呆呆的立著。

還是接受不了麼?雨墨心裏想著,麵上露了個嘲諷的笑。“怎麼,你真的準備跟惑走麼?”

影嫙看向雨墨,嘴唇微微翕動,卻始終沒有開口。

“你,可有想過後果。”雨墨不高的聲音在紛揚這雪的小院裏卻聽得格外清楚。

“那又如何?不過是再被追殺一次。”影嫙抬起頭回道。風吹的額前的碎發打在臉上,有些冰涼涼的刺痛。

“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天真?追殺?惑他堂堂雪憶城的少主子,不是因為你會被追殺?不是因為你會當著天下眾豪傑的麵屈膝從鳶門三跪九叩到霄樂宮,留下了一地血跡?不是因為你會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麵逃婚棄我而去?”

影嫙聽著,心揪疼。像無數繩子在勒,一邊在收緊,一邊在摩擦。

“司徒惑因為你,早就被江湖議論紛紛了。因為你,江湖上什麼不倫之戀,短袖之癖都出來了。他的名聲早就被你毀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不是你,他寧願死也不會選擇把婚禮完成吧?”

影嫙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驚訝的抬起了頭。

“嗬,我當他要那最後一個月期限為何,原來是陪你的。不過也好,你最好借此去外頭好好聽聽你的功勞。這一個月嘛,就讓你好好享受吧。”雨墨說完,轉身踩著雪走了,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腳印。

影嫙愣在原地,亂了。

什麼好好享受,她這番話,是故意的吧。自己痛苦所以她快活麼?

影嫙突然想起那個寒風中下跪的單薄的身影,原來那都不是幻覺。司徒惑額頭上的傷,是三跪九叩磕出來的。這一個月的閑情逸致,是司徒惑用一輩子換來的。嗬,為什麼他們不說,為什麼他都不說。將自己蒙在鼓裏,像個白癡一樣的。

影嫙憤慨的衝向紛揚的大雪裏,朝著司徒惑的方向,她要問明白,一定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