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變化(1 / 2)

影嫙靠著牆站在樓梯上,緊緊抓著手裏喜帖,頭疼,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始終想不起來。

右手似乎有條經脈一直通到心髒,從手臂痛到心髒,心髒的痛楚又蔓延到全身,痛的叫都叫不出來。

影嫙抱著手臂,險些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頭蹭著牆,好不容易坐在了台階上,那股子痛卻一丁點也沒有減小。

抱著頭努力蜷縮著,企圖讓那份痛感減小一點。手上的帖子順著樓梯的縫隙掉了下去,影嫙卻毫無察覺。

紅的,紅的,什麼都是紅的。影嫙滿腦子都是血紅血紅的場景,紅的花,紅的綢,紅的帖子,紅的嫁衣……

耳邊吵嚷的談話聲,些許人的爭吵聲,霹靂的鞭炮聲……

吵得頭都要裂開了似得。

影嫙想喊,卻根本開不了口。抱著頭蜷縮在樓梯上瑟瑟發抖。

似乎有人在耳邊呢喃著“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就好了……”

那股子劇痛感慢慢輕了下去,影嫙也隨之昏睡了過去。

影嫙再醒來的時候,可以說是被晃醒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在馬車上。

難怪搖晃的厲害。

自己怎麼會在馬車上?

不是跑去找司徒惑了嗎?然後拿了喜帖,然後呢?似乎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影嫙搖了搖頭,就是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若說失憶,可先前的事情明明還記得啊,怎麼會呢?

喜帖?喜帖!

影嫙騰的坐起來,上上下下翻了遍,也沒從自己身上找到從司徒惑手裏接過來的喜帖。

喜帖,沒了?

“感覺可好些?”

影嫙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一身白衣的司徒惑。這角度……難道剛才自己拿他做了人肉枕頭,枕在他腿上睡得不成?

如果這麼躺下去,看來是了。自己,竟然枕著他睡覺!

“頭可還疼?”司徒惑看著失神的影嫙,再次問出了聲。

影嫙甩了甩頭。頭疼?不疼啊。

“手呢?”司徒惑似乎出奇的平易近人。

影嫙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兩隻手私底下捏了捏。“右手不痛左手痛。”

“上次受傷的?”

要說痛,其實也沒多痛。不過影嫙更好奇的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麵前的是司徒惑麼?

伸出手指去戳司徒惑的臉,軟軟的,暖暖的,質感不錯撒。

影嫙享受歸享受,很快像觸電般的縮回手,縮在車廂角落裏愣愣的看著司徒惑。“師傅……師傅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

卻不料司徒惑隻是笑笑,並沒有生氣。“說好的,與旁人相處一般的與我相處,而且不叫師傅的,你兩條都沒記住。”司徒惑無奈的看著影嫙。

影嫙試探性的戳了司徒惑一下,又閃電般的縮回去,確定司徒惑沒生氣。想起來原來司徒惑提過的兩個要求,確實一個都沒做到啊。

等等!現在什麼情況?

“我們現在在哪?”影嫙坐正,手扒開窗簾,外麵卻是黑夜。馬車似乎是走在街上,不過家家戶戶都閉門休息了。

“大概,快到客棧了吧。”司徒惑擦拭著手中的長笛,瞥了窗外一眼。

影嫙放下窗簾,坐好看著司徒惑。“客棧?去客棧幹嘛?”眼光不住打量著司徒惑手中的銀質長笛……似乎很值錢啊。

“你不想去客棧,那我們連夜趕路也行,反正時間也少。”司徒惑依舊拐彎抹角,答非所問。

“師……司徒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這是要去幹嘛,去哪裏,去多久,難道你又準備逃婚?不準答非所問!”影嫙霹靂啪啦又說了一大堆。

“帶你去客棧,換身行頭,然後是一月之期。”司徒惑好心的解釋著,不過婚禮什麼的還是不願提及。

影嫙思忖著,跟自己猜的七七八八。“那我們這是到哪了?”

“不清楚,不過,離雪憶城應該很遠了。”

影嫙靠在馬車上,身子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衣服是那天的,隻是少了夜雲痕送的狐毛大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