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山河扇,銀竹清空笛。

江湖名器榜前十的兵器,每一件都是記載著絕世武功秘籍的,他手中就拿了兩個,或許還有可能是三個。他有高傲的資本,隻要一件拿出去做交換,便可爭的人頭破血流。讓各大門派血流成河,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他想,隻要他願。

說起來,這銀竹清空笛也是司徒惑送的呢……

司徒惑……

栩洢傷未好透的胸口一陣絞痛,右臂的傷口似又要綻開往外噴血似的,一想起司徒惑,就會莫名的痛,痛得很,比那匕首紮進去的時候還要痛。

“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還活著!”刺人的話語,完全沒有別人的感受似的。

栩洢待身上的絞痛平複了些,才抬頭看向來人。

一身黑衣,領口有滾銀線的刺繡,原先紮成雙髻的黑發如今高束成馬尾紮在腦後,一把長劍指著栩洢,手還在微微發抖,清秀的臉上滿是仇恨。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的仇恨,恨著他。

栩洢溫柔的笑著,就像來人不是拿劍指著他,而是拿著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獻寶似得給他看,嘴裏還不停喊著:“小沂哥哥,你看,你看。”而不是一個勁問他:“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還活著。”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活著,或許命不該絕。”栩洢仍舊笑著,就像當初與小丫一塊玩樂的時候。

辛璿持劍的手抖了抖,還是骨氣勇氣繼續指著栩洢:“你想死對不對?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一次不行,我就殺你第二次,兩次不行,我就殺你第三次。我早晚會殺了你。”

“好。”

一個十二歲的丫頭,哪懂得栩洢一個好字的含義。栩洢不想死,誰又殺得了他?一個“好”字,無疑就意味著:到那一天,你替我殺了我吧。

“你喜歡安沂對不對?”

辛璿被道出了心聲,臉蹭的就紅了。不安地兩手握著劍,還是指著栩洢:“你胡說什麼!”

“可他已經死了,我殺的。”栩洢看著辛璿,話語輕鬆地很。

“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是你殺的,我知道是你殺的小沂哥哥!”辛璿揮著劍,卻始終不敢刺上去,上一次他就後怕的要死,紮了這人一刀,以為他會像殺了小沂哥哥一樣殺了他的,可是她卻被好生照顧,還有人教她怎麼拿劍,怎麼報仇,她,突然就不懂了。

栩洢用手推著輪椅,準備離開了。走時還不忘再說一句:“一個半大的丫頭的喜歡算的了什麼呢,你喜歡他,可知,他就喜歡你。”尾音帶著感歎,並不是疑問。

栩洢感覺劍鋒從身後刺來,拿劍的人雙手並不穩當,一劍刺偏,從他耳際滑了過去,卻連一絲頭發都沒有削下來。

栩洢伸指一扣,那劍便斷了。斷了的前端掉在他的衣服上,衣裳被劃破了個口子。彈開了耳邊的斷劍,栩洢又出聲道:“不好好學本事,你拿什麼來殺我。你若再上這斷情殿來煩我,卻殺不了我,那麼我便殺了你,讓你再無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