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樣的傷勢(1 / 1)

駙馬府的花園裏,祝銘蔓一振衣袖,低聲斥道:“我不過讓你們去找人,些些小事,為什麼又要告訴皇上!”

雖然穿著廣袖衣裙,但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隱隱露出了勃勃英氣。隻是這樣的動作,到底跟身上的華服不稱,祝銘蔓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忙將背在身後的雙手交疊放在了身前。

身著黑衣的禁軍都尉忙道:“稟公主,禁軍直屬皇上統領,公主調動禁軍,屬下必須回稟皇上。”

祝銘蔓不語,那都尉又道:“其實……公主可以將駙馬府的侍衛重新調回,公主與駙馬也可以多些使用的人手。或者,公主可以請皇上撥一批禁軍到此,以供……”

“住口!”祝銘蔓怒道:“重新調回?調撥禁軍?皇上讓你跟我說這些話,還有沒有跟你說過要怎麼監視這駙馬府?”

禁軍都尉單膝跪地,不敢再說,花園的假山之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銘蔓,又在胡說些什麼?”

禁軍都尉上前參拜,祝銘蔓亦對著來人,叫了一聲“大哥!”

假山後走出來的,正是祝銘蔓的兄長祝銘榮,衛國當今的皇上。這駙馬府原是皇宮的西宮之一——長樂宮,祝銘蔓與夏啟佑成婚,祝銘榮將長樂宮改做駙馬府,既方便公主駙馬進宮,又與宮外連通,方便進出。

看到妹妹憤憤地站在那裏,祝銘榮笑道:“怎麼了?又是誰惹了你不高興?”說著看了一眼退在一邊的禁軍都尉,又笑道:“駙馬府中的侍衛,我早已按你的意思撤掉,你動用我手中的禁軍,我知道原因,總不過分吧!”

祝銘蔓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大哥答應過我,不幹涉這府裏的事情,亦不會派人監視駙馬的行蹤,如今卻來強詞奪理。”

祝銘榮斂了笑,看著妹妹說道:“銘蔓,你若真的無事,又何須調動禁軍?大哥又怎能不擔心。告訴大哥,你又怎會到那種地方去找你的駙馬?你們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祝銘蔓的手略略一縮,臉上卻掛了微笑:“啟佑身上常有酒氣,我才問那些隨從,皇宮附近,有哪些地方那麼好玩,能讓人日日流連。都是那些隨從不中用,給我指了那條街,害得我一通亂找鬧了笑話。誰知我搜了半天,回府後才知,啟佑每日都在偏殿的書房飲酒,連丫鬟們也並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這才鬧出昨晚的事情。”

“駙馬連日在書房飲酒?”祝銘榮問道。

“他連遭變故,心中自然不快,不過借酒消愁罷了。”祝銘蔓輕描淡寫地說罷,舉起胳膊說道:“大哥,我昨晚走路不小心,跌傷了手臂,你把宮中的最好些禦醫全部都請來,好不好?”

祝銘榮拉著祝銘蔓的手臂看了看,包紮起來的手臂已經看不到傷痕,回頭對隨從道:“去把進京時帶來的金瘡藥取來給公主。”

祝銘蔓頓足道:“京城中人都說幾位禦醫醫術如神,如今大哥當了皇上,怎麼還讓我用那些土方子!”

好像,還是小時候在對著兄長撒嬌。祝銘榮微微一笑,如今總算有了安定的生活,依稀有幾分類似兒時的光陰。

長樂宮有一所僻靜的院落,棠梨院。院落裏有一處書房,就在幾株茂盛的棠梨樹之後。

祝銘蔓向著長窗上夏啟佑的落影凝望片刻,提著食盒輕巧走了過去。

“求求公主,別再來找我了。”未等祝銘蔓落定腳步,夏啟佑已然開口。書桌上放著酒壺酒杯,屋中也彌散著一股酒氣。

祝銘蔓怔在門口,很快卻換上了微笑,提著食盒放在案上,捧出一碗湯藥:“我請了宮中最好的禦醫,開了治外傷的藥,還有——”祝銘蔓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瓶:“這是我們在南邊時,覓到的金瘡藥,治療外傷……”

“在下的傷勢,何勞公主這般掛懷?”夏啟佑背轉身子,長眉已然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