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隻能摘了墨鏡和口罩,她隻是第一次過來買這些東西,多多少少有些放不開。
但當她從藥店出來的那一刻,她覺得還不如像剛剛那樣全副武裝,被誤會被抓走總好過被易凜抓包。
“跟我去醫院吧,檢查一下到底是什麼毛病才好對症下藥。”
任茴默默的將藥袋子給了何苗,何苗不動聲色的接過。
“不,不用,我是陪何苗來買藥的。”
何苗會意,道:“是啊,易凜你不是一直懷疑我有神經病嗎?”
彼時的何苗覺得她和任茴真的像個神經病。
“你真有神經病?”
“你才有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任茴攔住了何苗:“易凜,你怎麼會在這?”
“出來找你,就看見你進藥店了,你們先回去,我去買早餐。”
任茴拉著何苗溜之大吉。
“怎麼樣?怎麼樣?結果到底是什麼?”
彼時麵對著急上火的任茴,何苗像個打坐的老和尚一般。
“如果有了,我是該祝賀你?還是不幸呢?”
精神高度緊張的任茴沒聽見那如果兩個字,她隻聽見有了,她的身體沿牆麵不由自主的的下滑,腦袋貼在冰涼的牆壁上,內心五味雜陳。
但沒有一個想法是關於孩子的。
“你怎麼了?你這是傷心還是在開心?”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開心嗎?”
何苗仔細觀察了很久才給出一個結論:“不像是開心,那現在你可以開心了,沒孩子,今有課嗎?”
任茴搖頭。
“沒課就好,我都給你安排好了,我陪你去醫院吧。”
“不是沒有懷上嗎?”難道何苗是在騙她的嗎?任茴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會兒,心情起伏的厲害,沒這麼戲弄饒。
“是沒懷,但你兩個月沒來例假,難道不應該去醫院嗎?哎,你去哪?回來。”
“我回家吃早餐了,拜拜!”
易凜回到家時,易凜剛從廚房出來。
“何苗她怎麼了?什麼病?”
“不告訴你。”她開心的拿起一塊燒麥,入口,內心十分滿足。
“不是我關心,是季海,她身體要是有什麼狀況的話,你記得跟季海。”
“哦。”
“下周四,叔叔的案子開庭。”
“咳咳,水,水!”
任茴喝了大半杯的水,總算是將食物咽下去了,但是她嗓子被食物噎的很疼。
“以後吃飯慢點,還難受嗎?”
“怪我嗎?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現在才?”
“胡叔昨找我沒找到,早上胡子安打你手機不通,才打給我,我也才知道。”
“有我爸爸是什麼情況嗎?”
“律師無罪釋放的概率很大。”
任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耳邊都是嗡文聲音,她好像看見易凜在講話,但是她聽不清楚,一句話都沒有聽見。
但她一直聽見有一個人在叫她的名字,在叫她君君,而不是茴茴,好久遠的呼喚。
“任茴,任茴,你怎麼了?怎麼了?”
恍惚回神,任茴看見了一張焦急的臉,是她熟悉的人,她努力伸手去抓,抓住了,那種騰空感也總算是消失了。
“我好開心,我能見到爸爸了。”
“你剛剛怎麼了?”眼睛都要失焦了。
“沒事啊,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不知道是誰。”
易凜將任茴抱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對,沒事了。”
後來過了很久,再想起這個早上的事情,任茴始終都想不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種感覺很神奇但也令人恐懼。
任茴提前請了假,周三那下午到圳山市,易凜陪在她身邊,胡叔叔和薑阿姨來接機,之後他們直接去見了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