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忙心地將竹筒藏進了袖子裏,頭道:“大哥放心,我省得了,隻是不知道三哥現在還好不好?”
謝璋笑道:“你不用為他擔心,他如今賺了銀子,就算被罰抄書也是興高采烈的。”
這話還真沒錯,三哥無論做什麼,隻要能賺著了銀子就很高興了。謝蓁覺得又無奈又好笑,心想著還是什麼時候過去白楊胡同一趟才好,當下隻暫且將這件事放下了又同謝璋攀談了一些其他事,然後各自別過。
回到房裏,謝蓁便將竹筒擱在了書案上,一雙眼睛隻盯著竹筒上的孔瞧,也不知道要拿這隻常勝蛐蛐怎麼辦才好——她還從來沒有養過蛐蛐呢!
在屋子裏伺候的朱槿見她手上把玩著一隻竹筒,不禁好奇地湊上來道:“姐,您在看什麼呢?”
“蛐蛐王。”謝蓁笑著晃了晃竹筒,突然想起了什麼,隻“呀”的一聲,問她道:“朱槿,你知不知道怎麼養蛐蛐?它要不要喝水?吃什麼?果子嗎?”
朱槿一愣,她是謝家的家生子,自跟著母親在謝老太爺身邊伺候,老太爺性格嚴肅,她在旁邊伺候從來都是心翼翼的,哪裏敢亂來?更別提抓什麼蛐蛐了。
“我也不知道啊!”朱槿皺著臉道:“要不我待會兒去問問雲來?”
謝玧搬去白楊胡同的時候就隻帶走了熙來。而雲來則被留給了謝蓁,如今隻在謝蓁院子裏做跑腿的廝,他性子活潑,和朱槿很聊得來。朱槿如今嘴上三句不離雲來兩個字。
“得對!”謝蓁了頭,“他從前跟著三哥,也一定沒少做這樣的頑皮事,找他就沒跑了,你現在就把叫他來吧!”
“誒!”朱槿清脆的答應了一聲,打起簾子出去了。
謝蓁也起身到廳裏坐著。
雲來一聽朱槿是謝三爺養的蛐蛐,立刻飛也似的來了。一進門也顧不得什麼規矩。隻左右張望了一番,著急問道:“蓁姐,我們少爺人在哪兒呢?”
謝蓁早就知道他身在此處心在白楊胡同,隻笑道:“三哥可沒工夫來我這兒。”
雲來一怔。“那……那朱槿怎麼……”
“我怎麼了?”朱槿總算是回來了。微弓著身子。一手叉腰氣喘籲籲,“你……你聽我了嗎?我還沒完呢!你就跟馬尾巴上了串鞭炮似的躥起來撒腳就跑。”
原來雲來才聽到了話的前半句,隻當是謝玧來了。因此就顧不上聽剩下的話,撒丫子就往謝蓁這來了。
“好了好了。”謝蓁笑道:“你們倆要鬥嘴的話,等下去後才吧。雲來,你過來,我找你來可是有正經事的。”
雲來見謝玧不在這裏,整個人就蔫了,隻象征性地懶洋洋地往前邁了一步,道:“蓁姐有什麼事兒啊?”
“嘿,你對姐怎麼這個口氣啊?”朱槿叉腰瞪眼道。
謝蓁笑著伸手製止了她,“無妨。”
又將手上的竹筒掂了掂,對雲來道:“我問你,這蛐蛐該怎麼養啊?”
雲來的眼睛一亮,這才又精神了起來,“蓁姐,您問我這蛐蛐啊?那您可算是問對人了,這養蛐蛐我可是最在行了!”
他又用力拍了拍胸脯,道:“不管您養的是公蛐蛐還是母蛐蛐,我都有法子讓它生出一窩蛐蛐來!”
“那也不用。”謝蓁忙擺手道。她倒不是不相信雲來的能力,主要是要真整出了一窩蛐蛐那也挺麻煩的,“它繁衍後代的事情不歸我管,你隻要教教我,怎麼養活它就行了。它平時吃什麼?喝什麼?”
“這容易!”雲來拍手道:“它啊,您隨便給它一粒飯粘子,一片菜葉,它就能活了。”
“就這麼簡單?”謝蓁頭道:“不錯,倒是比旁的好養活。”
“那可不,想我當初跟著少爺,夏沒少逮這蛐蛐,我抓過的蛐蛐可有好幾百隻了,您要是喜歡,今年我給您逮幾隻玩玩?”雲來躍躍欲試道。
謝蓁笑而不答,側過身去,將竹筒打開了一個口,十分好奇地仔細地看著裏麵那隻“常勝將軍”。
朱槿已會意地上前推著雲來向外走,“得了吧你,什麼不好,攛掇著姐和你一起玩蛐蛐?”
雲來不服氣地頻頻回頭道:“玩蛐蛐怎麼了?你看姐現在不是玩的挺高興的嘛?誒誒,你別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