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嬌滴滴的鮮花一樣的女孩,若是失去了雨露的恩澤,那麼哪怕她表麵看起來還是美豔動人,她的心也早就慢慢萎落了。
好在晏銘很快就出現了。
他那樣年輕,那樣英俊,那樣風度翩翩,輕而易舉地就讓曺婉為他著了迷。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越矩的那一日,她是在放風箏,然後風箏線斷了,風箏掉在了屋頂上,她急著直跺腳又連忙喊太監爬上去把風箏取下來,那些沒種的太監們膽子比芝麻還,又欺負她如今不得寵了,隻一個推一個誰都不願意上去,差點沒把她氣哭。她氣不過,便就要自己爬上去,卻在這時聽到一聲厲喝。
她吃驚地回過頭去,就看到大皇子晏銘冷著臉,一邊話一邊邁了進來。
“好大膽的奴才,居然敢忤逆主子,這樣膽大妄為的奴才還留著做什麼?通通拖出去打死!”
那些太監們臉色頓時變了,一個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哀嚎著求饒。
晏銘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走到她身邊,目光溫柔注視著她。
“你沒事吧?”他輕聲問道。
她咬著唇輕輕搖頭,一直以來克製的委屈卻在那一瞬間全都湧上了心頭。模糊了眼睛。
晏銘皺了皺眉,憐惜地伸出手來,似乎是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卻又猛然反應到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手生生頓住,然後再空中劃過落在了一旁的梯子上。
她不知怎麼的臉上就有些發燙,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等她整理好心情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他替她撿下了風箏,笑眯眯地遞到了她麵前。
她紅著臉接過,溫溫糯糯地道了一聲謝。
他的眼睛頓時亮了。
她心裏更加慌亂。隻胡亂對他行了一個禮。匆忙離開。
但她荒蕪的內心中卻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漸漸萌芽了。
那一日。怠慢她的太監們果然被處死,新來的太監們都對她十分恭敬客氣,是他的人。
當夜他就來了,卻隻站在廊下。站在燈光裏溫溫柔柔地看著她。
他雖然什麼都沒。但他的眼睛卻好像已經對她傾述了心意。
她心跳如擂。覺得他的目光比燈光還要炙熱,就快要將她融化了,
鬼使神差地。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將他帶進了自己的寢宮。
一切就那樣自然地發生了。
後來晏銘就常常來看她。
曺婉不是不害怕有朝一日這一件事會被文帝知道,但她就隻是害怕事發後會拖累到晏銘,至於她,無怨無悔。
愛情,讓她綻放,也讓她盲目。
今晚他會不會來呢?自他前一陣子出宮微服私訪後可有好一段日子沒來看她了……
曺婉支著下巴,看著牆上掛著的那隻風箏出神。
最後一絲太陽的光亮也落到了宮牆外頭,夜色漸漸沉了下來。
曺婉內心悵然若失,在宮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熄燈就寢。
宮人們都退了下去,隻聽黑暗中鼻息淺淺,曺婉似乎已經睡著。
寢宮的門卻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個人飛快地閃了進來。
曺婉睡得很淺,突然就感覺有一具炙熱的身體貼上了她,她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誰?”她大驚失色,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是你來了嗎?”她強忍下內心的悸動,顫抖著聲音道。
來人卻不話,隻伸過有力的胳膊來,用力抱緊了她。
這是不是對她的回應?曺婉的身體輕輕顫抖了起來,也伸出手溫柔地抱住了他,動作輕柔地回應他。
他在她身上摸索點火,埋首在她頸間。
她發出一聲難以克製的呻/吟,撫摸著他腦袋的手卻突然頓住。
她的身體抖動地更加劇烈,這一次卻是發自內心的驚恐和害怕。
“不!你不是他!你是誰?”她驚慌失措地奮力推開身上的人。
來人顯然沒想到她會認出他不是晏銘,心裏有些吃驚,又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原本就隻差他臨門一腳了,結果卻在這個緊要關頭被她識破,他心裏氣的要命,便想著哄騙不成幹脆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