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咱們從東華門那邊進去,那兒隻供東宮出入,官家無子便跟著閑置多年了,附近的守衛也不大上心,等進了宮,再分頭行事。”木不忘邊跑邊。
“你怎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冷溪驚疑道。
木不忘輕笑道,“虧你還自稱城北混世魔王呢,連這點道消息都不知道打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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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筒子河,東華門那一頭果如木不忘所,鮮有幾個兢兢業業,不論牆頭門口,不打瞌睡的守衛。
那些黑衣人追到筒子河邊就不敢再追了,隻得眼睜睜瞅著他們兩個連蹦帶跳地溜下那高牆厚瓦,既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冷溪認得東華門附近的文華殿,眼見木不忘就要沒頭沒腦地往裏鑽,忽而想到甚麼一般,一把拽住他:“這,這裏去不得!”
“此處門庭冷落,想來是個荒廢之地,不會有人來,正好讓我進去避兩日,有何去不得?”木不忘不解地反問。
“反正去不得,你聽我的就是了。”冷溪謹記自己答應過宋念,絕不叫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左右都是躲,不如,不如你跟我一塊去重華宮得了。”
木不忘道:“胖頭魚姑娘,你視名節如糞土,但人家公主殿下可是正兒八百的深閨千歲,把我一個大男人藏她宮裏,要被人發覺,她嫁不嫁人了?”
“也對,”冷溪點零頭,見木不忘又要張腿往文華殿走,急得揪住他的一撮頭發,“但是!文華殿你還是不能進!”
“疼疼疼疼!”木不忘頭皮一緊,疼得齜牙咧嘴:“好好好,你先鬆手,鬆手我就不進去!”
她也不是故意的,見扯痛了他,連忙拿開手,聽他問,“那你知道禦膳房在哪兒吧,我去那兒總成了吧?”
禦膳房倒是好找,冷溪給木不忘指清了路,目送他走遠了之後,又在文華殿前等了一會兒,沒見他折頭回來,便安心地往重華宮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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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眼看色將白,宮中巡夜的旗手衛正值換防,冷溪一路往重華宮去都還算暢通。
偏逢重華宮宮門還未開,自上次玉昭差點在城裏丟命,宮門口又多調了班帶刀侍衛看護。
冷溪這個時辰過去叫門,隻怕那些家夥如果不大懂事,聲張起來將事鬧大,反而不好。便趁他們不留神,偷偷從後院翻牆溜了進去。
重華宮院中寂靜,隻有幾個上夜的宦官宮女在廊下沉沉睡著。
冷溪見狀,也不願打擾,便打算在院中坐一會兒,待日升時玉昭睡醒了,再進去尋她道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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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人,竟敢夜闖重華宮!”
她屁股都還沒挨上院中的秋千,就聽身側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喝。
攢了一整夜的瞌睡和疲倦,一下子就被那廝劈頭蓋臉打將上來的劍折騰沒了,冷溪心底叫苦不堪,被迫硬接下來:“我乃冷成……冷指揮使家的冷溪,家中生變,特來投奔殿下。”
“冷溪?我不認得甚麼冷溪!既是投奔,為何不能等亮宮門打開之後再來求見?”這廝生得俊秀清剛,劍術也不差,偏偏是個不知拐彎的死腦筋,使了大力氣非要把冷溪拿下不可。
本就在外打了一整晚的架,冷溪累到在他手上隻有招架,無法還手的地步。
他卻不依不饒,每一招所使皆衝著她的心門死穴。
好言好語又處處忍讓,她實在氣不過:“我有禦賜金腰牌,子,你休要衝動!”
他卻硬生生道:“便是官家親臨,也不能壞了重華宮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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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了門了,臭子你哪冒出來的啊!”方才還勸人不要衝動的人冒起火來,竟在禁內拔起煉,“我可是看見玉兒的麵子上才讓你幾招,你不要欺人太甚!”
卻聽正殿那頭傳來一聲驚呼:“沈恥哥哥住手,那是冷溪姐姐,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