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肝髒,如同藝術品一樣的縫合口,肝髒不是打了補丁。
而是像長了一朵微微弱弱的小花一樣,肝髒鮮活的紫紅色呈現了出來。
“體征!”輕輕的放下肝髒,張凡問道。
“體溫開始下降,血壓有上升的趨勢。但,患者好像有點躁動了。”
“好!”張凡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手術時間太長了。
對麻醉醫生說完以後,他抬頭看向了師哥,“師哥,患者開始躁動了,怎麼辦。”
難道張凡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了嗎,不,他這是征求師哥的意見,師哥是肝膽的專家,但腸道怎麼樣,他不知道。
“嗬嗬。兩路同時做,你右側,我左側。路寧,來幫我拉鉤。”
張凡大師哥笑了笑,從進手術室,到肝葉膿液處理完畢,他全神貫注,累,但也很爽。
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醫療技術這個行當,必須要有天生的興趣。
不然也就是個糊口的行當,給人看看感冒,給人治治拉稀罷了。
大師哥笑著說道,但心裏還是對張凡還是點了一個讚的,怎麼說呢,這小子情商還是有的。
路寧笑了笑,他懂張凡的意思,但他就是關鍵時刻說不出來。
要是讓他說,他就會說,“師哥,沒時間了,要兩路開展,腸道係統,你行不行!”
盧老也笑了笑,“這兔崽子,他倒是會做人!”
觀察室裏,幾個師兄弟瞅著,“要說咱們這一係的技術,老大算是厲害的。
但要論全麵性,你別看小師弟年輕,可他真的是從基層爬出來了的,不像是我們先進了實驗室,再進臨床手術室的,隻能在圍著肝膽打轉。
聽老師說,這小子現在普通手術能從頭做到尾,從上到下各個體係,他都能做。
你看,老大當年也是從大普外出來的,要不然這會要換將了。”
坐在一起的兩個師兄弟也好久沒見了,他們是同一屆的,現在不在一個醫院,相聚在邊疆也很親熱。
他們對張凡的水平嫉妒嗎,其實一點都不嫉妒,小師弟越牛逼,他們越高興。
怎麼也是他師哥不是。關鍵時刻,一個電話,怎麼得也能拉出來嚇嚇人,幫幫手。
當張凡安置好肝髒後,開始移動到腸管的時候,老毛子的首席外科醫生皺了皺眉頭。
手術,相死了鐵路警察,很多大型手術,一下上了四個醫生甚至七八個醫生,而且還不是一個科室的。
做肝膽的時候,肝膽的醫生是主刀,做胃腸的時候胃腸的醫生是主刀,到了膀胱到了子宮,這就是泌尿和婦科醫生的陣地了。
所以,當張凡移動到腸道仍舊是主刀位置的時候,他心裏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緊張。
肝髒,難不難,很難,但他也能做下了,雖然他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個年輕的華國醫生比他做的更好,但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小夥子很厲害。
現在,他又要主刀腸道,這就有點嚇人了。“不會的,應該是對麵的周醫生主刀。”
他心裏期盼著,期盼著張凡不要主刀。
手術室裏,老徐現在開始後悔了,剛開始的緊張,手術中的擔心,全都煙消雲散了。
當張凡開始動肝髒的時候,說實話,他一身的冷汗,他太清楚這個危險性了。
可,看到張凡,輕柔而精準快速的操作,他就如同喝著陳年老窖就著花生米一樣,越看越香,越看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