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三聲脆響。
然後是軟甲被劃破的細微聲音,隻不過被雨聲掩蓋。
城門畔十幾名黑甲士兵紛紛凝固,瞬間後捂著喉嚨倒下。
沉重的黑甲濺起高高的浪。
雨水依然肆虐,揚起的積水自然下落,揚起道道波紋。
三名刀客麵色凝重,猛然發現他們刀上明亮的符文已無光,一條裂痕赫然其上。
“遊水劍!”三人雙眸間滿是震撼,同時念出一個名字,整個腦海中遍布灰色,那是死亡。刀身漸漸貼著裂痕斷裂,砸去水中,露出他們喉上的那條紅線。
男子和男孩從他們身旁疾馳而過,未看他們一眼。
三人木在原地,然後倒下,隨後無數鐵騎踏過他們的身軀。
戰馬終於衝出城門,城門外口處幾把殘劍佇立,男子的目光微微停留,劃過一絲無奈和憂傷,然後又是平靜。
大武軍隊自北而來,南門並非主要戰場,但是還是經曆了衝擊,也極為慘烈。
城門外座座攻城車還屹立於牆畔,屍體堆立成山,空氣間飄蕩著雨水怎樣也衝刷不掉的血腥味,以及浸泡後的屍臭味。
男孩神色微僵。
忽然南城門的城牆上一團明亮的煙火直衝際,逆雨而上,飛到絕高之處,然後綻放出一道無比明亮璀璨的煙花。
光芒照亮了整座翰伊城,也照亮了城門外這片戰場。
城外有支千人軍隊在駐守,沒有料到這一情況的軍人們,所以目光都聚集在他們二人身上,身體沒有慢下來,形成一個弧線,很快將他們圍了起來。
場間有片刻的寧靜,男子也停了下,身後的鐵騎不斷從城內湧出,但沒有輕舉妄動。
男子正對的這支千人大軍中,一名身穿盔甲的人緩緩禦馬走至前沿。
“衛劍首,放棄吧,這樣隻會是死。”他的聲音不大,盔甲阻礙了聲音的傳播,在這雷聲雨聲中更是縹緲,但是男子聽得很清楚,他依然平靜,不回答。
盔甲男子看著他身前那個男孩,道:“帶著殿下去哪裏?你這樣是在逼皇上殺你們。”
殿下是的那個男孩,他正是軒景陽,皇上的卻不是軒逸。
男子默不作聲,身後的鐵騎越來越多,剛才他是在思考,可是思考無果,他不想浪費時間了,必須趁著那些他不得不重視的人來之前離開。
兩人相比千人大軍,很單薄,很孤單,也很脆弱。
男子麵色凝重,雙腿一夾,戰馬便朝著正南方狂奔而去,直接迎敵而上。
盔甲男子歎息一聲,揮了揮手,大軍帶著馬蹄踏地的轟動聲,轟然衝上,大地一片震動。
一名裸露上身,手持巨錘的男子正行走在雨巷間,氣息內斂,街巷上所有人都恨他,但別罵,甚至不敢向他看一眼,哪怕是黑甲鐵騎,遇到他後都會下馬躬身步行,因為他就是之前北門處,三不斷砸著城門的絕頂強者,沒人會懷疑在給他幾時間,他就能砸開那下至堅之門,
那道煙花升起,他豁然抬首,那雙銅鈴之眼,望向南方。
煙花綻放時候,一名男子正站在望閣,平日軒逸喜歡站著的那個位置,望著空那明亮的煙火,一名下屬低身恭敬上前,道:“陛下,衛劍帶著軒景陽衝出了南門。”
聲音不大不,閣樓裏的人聽得清楚。
男子很滿意那聲陛下,嘴角掛上笑容,很想知道那人是什麼反應。
閣樓內突然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男子皺眉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道:“笑什麼?”
笑的男子正是軒逸,此時他坐在閣樓內的椅子上,顯得很無助,但笑得很開心,“他們逃出去了,我為何不笑?”
“逃出去又如何?”男子不屑道。
軒逸又是一笑,笑得男子麵色漸漸難看,自信地道:“其他人當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你肯定會覺得有什麼?”
男子嘴角劃起一抹難看的笑,道:“你果然最懂人心,這麼懂我。”
男子不等軒逸接話,繼續道:“不過,出了城門,就算逃出去?”
男子臉色陰沉下來,道:“他們想逃出去,可沒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