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了頭,道:“中途他追上過我,但是卻並沒有殺我,而是故意放我來到這裏,就是想折磨一下我們,他想等到蒼耳狼殺死我們後,他再來殺死蒼耳狼。”
張玲氣息太過微弱,以至於話需要用很大的力量。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有病?”
景陽搖搖頭,就像他之前向張玲為人類做過辯解一樣,他同樣理解胡棟梁,於是道:“隻是壓抑太久。”
張玲笑了笑,再度閉上了眼睛。
景陽深吸口氣,道:“並不是沒有機會。”
張玲感受著景陽的顫抖,她知道他輕描淡寫地描述自己跑到了這裏,事實上是經曆了何等的痛苦,兩人現在無衣相隔,有著貼身的接觸,她對景陽現在的狀態自然也能有一定的把握。
她是何等孤傲的存在,她未曾想過自己會這樣接受一個敵人的幫助,也未曾想過自己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不過她無法忍受自己的不作為。
“放我下來。”
景陽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他深吸了口氣,開始往前走。
綠油油的草地被他踩得彎腰,這片寬闊草地上的風是那般涼爽,自己明明隻是一沒有沐浴到這些微風和陽穀,卻恍如有許多年一般未曾感受過一般。
他飛快地打量著四周,他能夠感受到那來自蒼耳狼的可怕壓力,可是他並沒有看到,那隻經常出現在書卷中的無際林的皇族。
“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今日救過你,日後不要再向武朝賣力,也不要再妄圖傷害衛劍叔,便是報答。”景陽忽然開口道。
張玲覺得有些暖,但是並未接受景陽這番辭,隻是冷冷一笑,道:“我未曾求過你救我,況且你救我,隻是為了維持交易繼續。”
“你話真的難聽。”
“我一般不話。”
而後張玲再度閉上了雙眼。
景陽不想在理會之後的事情,現在的他,必須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強弩之末,基本耗光了自己的能量,莫是成年蒼耳狼,一直蒼耳狼的幼崽,都可以將它輕鬆殺死。
所以那頭蒼耳狼遲遲不出現,他其實是有幾分期待的,期待他永遠不出現。
不過蒼耳狼的氣息是那麼清晰,那濃烈的嗜血之意如此真實,景陽也可以確定那頭蒼耳狼就在這裏。
可是,它究竟在哪裏,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胡棟梁站到了峽穀口,他的神色,幾分玩味和期待,他自然知道蒼耳狼就在這裏,所以他並不著急,看著景陽緩緩地前進,臉上的嘲諷笑容濃厚不散。
景陽站定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驀然一閃,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他不願意繼續這樣等待,既然遲遲不出現,那他幹脆直接衝出這片草地!
那頭蒼耳狼緩緩從遠處的草地中,抬起它碩大的頭顱,那雙馬頭般大的眼睛,死死盯著峽穀口的胡棟梁發出一聲厲嘯,而後驟然轉動身軀,朝著景陽飛奔而去。
渾身的狼毛如同鋼針般堅硬,呲牙咧嘴間露出他血淋淋的獠牙,身軀龐大但速度卻絲毫不滿,驟然變作一道銀色的粗大閃電。
景陽看著那衝來的蒼耳狼,宛如一顆橫衝的外隕石一般,他的眼中驟然浮現一抹驚恐,而後深深的肅意,他轉換了一個方向,開始最大速度地奔跑。
蒼耳狼遲遲沒有出現,隻因為它感受了胡棟梁和景陽二人這三人的氣息,它明白胡棟梁的強大,所以一直在潛藏著觀察他,可是發現胡棟梁並沒有侵犯它領地的意思,所以他便立即選擇了攻擊入侵自己領土這兩個弱人類。
一聲無比巨大的狼嘯聲,從他滿是血腥味和口水臭的口中,呼嘯而出,前方的草地,無數青草頓時紛紛揚揚,散漫空。
ps:決定明再出發,所以今可以寫,順便轉轉文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