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法地,地法,法道,道法自然。”
“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其致之一也。”
“忘乎物,忘乎,其名為忘己。”
“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門開達,能為雌乎?明目四達,能無知乎?”
“······”
這一早,我正在踱步默誦著師父教的心經。忽聽“啾啾”兩聲鳥鳴,聞聲去看:卻見是一隻全身火紅的鳥,站在離我不遠的鬆樹枝上看著我。對,就是看著我,而且圓圓的眼骨碌地轉了兩下,竟似有隱隱笑意。我納悶地瞪眼瞅了它半晌,也不知它是何意。於是我試探著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話落,卻不由地想狠狠搧自己一把掌。別人你傻吧,還真就是傻!你一隻鳥它能聽懂你的話嗎?
但是令我驚奇的事情竟然發生了!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那隻鳥竟點了點頭,並且翹起一隻爪子衝我擺了擺。
我疑惑地靠近了一點,想再看清一些,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同時心裏想著,是不是因為這兩勤加練習,竟無形中就有了無歌的召喚能力?看來果然是道酬勤啊!哈哈哈——!我仰起脖子就想大笑三聲。而之所以是三聲,是有我的用意的。第一聲是為了向大師兄炫耀,第二聲是為了讓無歌吃驚,至於這第三聲麼,則是為了讓悔過崖的那隻烏鴉、哦、也就是我那九師姐燕舞生氣。哼哼!氣死她!竟敢笑話我是頑石廢石,還想把我燒成灰!這個仇,我是記下了,等我有朝一日練成不世神功,變成仙界瑰寶,有她好看的。哼!這種壞東西,就活該呆在悔過崖上吃風喝雨。
可是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時候,有個東西“嗖”的一聲落在了我的肩上,並且用什麼敲了一下我的臉。我當時就嚇得“啊”的一聲怪叫蹦了起來,接著趕緊亂舞著兩隻手去驅趕。不過趕了半,也沒見有什麼東西,倒是樹上的那隻鳥不見了。我環顧四周想再找找,不想讓它丟了或是飛了。要知這可是我無形中修成的召喚術的證明,而且不定它就是我的第一隻靈寵呢。
但是我失望了。上地下樹上四周都瞅了五圈了,眼也困了,還是沒有它的鳥影。我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就往旁邊的那塊石頭上坐去,誰知身子一斜,竟坐到了棱角上,頓時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捂著屁股就躥到了一旁。同時跺著腳直歎氣,幹嗎呢?自己這是?為了一隻破鳥,折騰一早上,犯得著嗎?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傻,自己想不承認都不行。唉!沒辦法,石頭果然就是石頭!怪不得別人,此時甚至覺得那九師姐也不是那麼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了。
我靜了靜心,重又默誦起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記住並領悟的心經:“人法地;地法;法道;道法······”
可還沒念兩句,剛才千辛萬苦尋找的那隻鳥又出現了。它就在我的麵前忽上忽下地飛著,眼睛笑著,爪子擺著。我看見它,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哼哼著:“**的什麼意思?有話有屁放,就是別在我眼前老晃!”
咦!這回它還真聽懂了。“呼”地一下竟飛過來落在了我的胳膊上,還翹起一隻爪子讓我看。我疑惑地低頭,卻在它的細腿上看見了一個綁著的紙條。我猶豫了一下,心翼翼地解下來,展開一看。卻見上麵兩行字龍飛鳳舞: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看完,我愣了良久。這是表相思訴衷腸的豔詞啊!我不記得和誰有過這樣深厚的情意。不定是這鳥無知,送錯了。對,像這上麵的美人當是碧瑤姐那樣美若仙的,哪裏會是我這樣的頑石。可是,真是送錯了嗎?我又疑惑地仔細看了看,結果在下首又找到兩個更的字:“烈焰”。
“烈焰?烈焰?烈——焰?”
這名怎麼有些熟呢?啊!是那個妖孽啊!我的腦海裏忽然映出一身紅衣,一張臉。紅衣妖嬈,臉比花嬌。可想起他,我就不由地一肚子氣。竟敢把我擄走不,還扮鬼嚇我,而且還強吻我要挾我。且屢次趁人之危,並且強行讓我獻上我的初吻。當然,在我的思想裏,別人吻我的不算,我吻別人的才算。要不然大師兄早在幾百年前就把它偷走了,哪裏還輪得到我現在才發牢騷。
但是不知為何,我吻妖孽的時候,別扭雖是有點,卻不至於討厭。甚至還感覺到些心蕩神馳,在恍恍惚惚中就喜歡著羞澀著。而羞澀這個詞,用大師兄的話來,那就是與我絕緣的一個詞。因為無論他怎麼調笑,我都不會臉紅;甚至就是他偶爾偷偷的一個擁抱一個吻,我都沒有感覺。反倒是他被我黑亮的大葡萄眼盯得臉泛桃花色,羞時賽碧瑤。不過真的,我那大師兄也確實長得很俊:容長臉兒,眉如描眼似畫,一張薄唇競朱砂;肌膚細膩,身如竹氣似蘭,一襲白袍像聖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