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中村正嶼朝蔡如柏虛晃一掌,轉身便跑。
但——
十幾片樹葉卻嗖嗖地朝他飛射而來。
龔破夭已經斷了他的退路。
中村正嶼手忙腳亂地躲開飛射而來的樹葉,轉身想往一旁逃走,看到的卻是蔡如柏的身影。他趕緊往另一邊轉。
他轉得夠快的了。蔡如柏卻比他更快。他中村正嶼轉向哪一方,蔡如柏都站在他身前。好像有一條無形的棍連著蔡如柏,他中村正嶼轉哪,蔡如柏到哪。
原地轉著,中村正嶼感到自己越轉越亂,越亂越轉,轉得自己頭暈。到底是他在轉,還是蔡如柏帶著他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丟人啊,不轉了。
中村正嶼突然停住,雙眼將火噴到蔡如柏身上。
“心啊如柏,狗急要跳牆了。”龔破夭提醒道。
“嗯,我心著呢。”蔡如柏開心地答,“他無非想雙掌開路走人。”
中村正嶼被人看破了心思,不由紅了一下臉。看破就看破吧,不施展一下空手道的掌功,人家還以為大日本的空手道是花拳繡腿。主意一定,中村正嶼衝蔡如柏狂吼一聲,身子往前直撲蔡如柏,雙掌揮舞,一氣對蔡如柏砍出十數掌。蔡如柏一掌都沒接,隻輕巧地閃開。
十數掌之後,中村正嶼已經發出急促的喘息。
“此時不揍他更待何時?”龔破夭笑道。
他的話音未落,蔡如柏已身如閃電,一下閃到中村正嶼左邊,右掌一抽,“叭”的一聲就掌了中村正嶼的左臉。中村正嶼本能地轉身反擊,蔡如柏已經跳到另一邊,左掌橫抽,又“卟”的一下抽在中村正嶼的腰上。這兩掌雖然不至於致命,中村正嶼也隻感到左臉火辣辣的痛,腰間被抽的一掌,似乎並無多少痛感。
隻是——
中村正嶼的腰間被蔡如柏抽了一掌之後,一股無形的力卻逼壓著他的肝髒往上拱,拱得他的心肺像被壓了一塊大石。
怎麼回事?
中村正嶼懵了。
他哪裏知道,中國功夫的獨門絕招,就是打對方的穴位。臉門和腰部似乎不相關。確實也不相關。但當中村正嶼的臉門被掌之後,一種被羞辱之感令他的血液從下往上湧,而蔡如柏接著一掌抽在他腰部的穴位,無疑就加速了他血液上湧的速度,豈能不拱湧得他的心肺如壓大石?
心肺被壓,中村正嶼頓時氣緊、氣噎,手腳的氣血自然就凝滯,出手出腳非但變形,而且無力。
而在蔡如柏眼裏,此刻的中村正嶼已經成了木頭人一個。他們練詠春拳的,練得最多的就是打木人。
又是一掌。
蔡如柏這一掌毫不客氣地拍在中村正嶼的後腦上。
仿若雷霆一擊,中村正嶼“啊”的一聲慘叫,登時倒地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