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真會玩。”
“誰說不是呢。”
兩個男人準備離開,忽然從包廂裏傳出女人驚懼而痛苦的尖叫聲,還有哀淒的求饒。對這聲音微熟悉,走在後麵的男人頓住腳步,站在包廂門外。
“啊!不要!秦少,饒命啊!我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那女人的尖叫聲伴隨著叮叮鐺鐺的玻璃碎裂聲,而圍觀的人們還在魔鬼般的笑著。
“哈哈……叫啊,再大聲……叫啊……叫啊……”
“啊——!痛!”
“哈哈哈……”
鳳卿卿半醉半醒趴在地上,她越想爬起來,地上玻璃和酒液的潤滑讓她根本無力支撐。爬起來,又摔回去,她的身上被酒杯碎片劃傷,細細小小的傷口觸目驚心。
“雲雀,喝了這杯酒,你就可以離開。”
男人拿起一紮啤酒放到鳳卿卿麵前,無視她全身傷痕累累的狼狽,像施舍恩情一般的把酒杯往她麵前推推。
“雲雀,我也不想為難你。你沒有喝夠一百杯,又摔壞了我的酒塔。這一紮啤酒算是你的贖罪。隻要你喝完這大杯啤酒,我就放你走。”
鳳卿卿盯著足足兩升的啤酒杯,她已經喝了九十八杯,又摔在玻璃碎片上受了傷。即使她現在的這種狀態都無法平安走出包廂,何況再喝一杯兩升的啤酒?
“秦少,請放我走吧。”
男人張開雙臂,笑說:“雲雀,我當然可以放你走。但是,要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不同意!”
“怎麼可能。喝完酒再走,我二話不說。”
“對呀。喝酒喝酒!”
“喝酒!”
那些圍觀的魔鬼們暢懷大笑的樂子,他們最喜歡看女人的醉態,尤其露出最無助的表情撫慰他們空虛的內心。惡魔般的笑聲在小小的包廂裏回蕩,直到……
“咣!”
門被外力推開,那個在她心裏勝過魔鬼的男人出現了。走廊的光籠罩在他的身上,像來救贖她的聖者,帶給她最後的希望。
“寧、天、爵。”
鳳卿卿輕聲念著,沉重的眼瞼強力支撐著,她看著他一步步走來,然後在咫尺之距的地方停下。她緩緩伸出手,堅定的抓住他的西褲。西褲布料經過熨燙後微硬,可攥在手裏又覺得柔軟。
寧天爵的意外出現讓暢懷大笑的男女們皆膽顫心驚的站起來,端酒杯的姿勢也失去之前的優雅,顫抖的手臂暴露著他們內心的恐懼。
秦晏是唯一無視寧天爵的人,他單手夾著雪茄,固執的盯著鳳卿卿和那杯兩升的啤酒。將另一手隨意插在褲兜裏,他輕蔑的揚起下巴,斜睨一眼站在玻璃桌旁的男人,繼續保持沉默。
“寧爵爺。”
角落裏走出一個年輕的男人,他雙手捧著酒杯恭恭敬敬的,“這是82年的拉斐,請爵爺賞臉。”
寧天爵冷瞥舉著酒杯獻媚的哈巴狗兒,垂眸看著抓住他西褲不放的小女人,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想活?”
鳳卿卿強撐著點點頭,幹澀的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想!”
“求我。”
雲淡風清的四個字仿若天籟之音,也是敲擊在她心頭的一聲鍾鳴。
簡短的兩個字讓包廂裏的氣氛瞬間凝結成霜,每個人的視線都移向趴在玻璃碎渣上傷痕累累的小女人,看她咬牙忍痛,緊緊攥住男人的西褲,又倔強的不肯哀求一個字。
寧天爵靜靜的垂眸,心中默念著秒數。他隻等十秒,已是耐心極限。
八。
七。
六。
五。
四。
……
“求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