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2 / 2)

我也有那麼霸氣的時候?大概是氣頭上超常發揮?那次看見父親把馬念媛帶到幹媽的生日宴上,我真的是氣瘋了。把那女人的孩子帶到親友的宴會上,我媽媽情何以堪。尤其那個女孩子還特別喜歡裝可憐,我什麼都沒就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索性我就真的發作了一把。

我想我一定要想辦法認識這個女孩子,正好家其將我介紹給了他的朋友們,其中也包括你。我現在已經萬分肯定,你當時絲毫沒有注意到我,以至於對我沒有一絲印象。我試圖不著痕跡地接近你,可你卻很快在宴會上消失了。我想也許不用這麼著急,我可以先做一個比較完善的方案。

所以,幾後,當我接到你賞梅的邀請時,我簡直欣喜若狂。

那我做了一台極為成功的手術,下了手術台,我就開車去了無錫。我絕沒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上手術台操刀。

在高速公路上,我出了車禍。

我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卻再也不能成為一個頂尖的外科醫生。原因除了手,還有眼睛,那段時間我蒙著紗布躺在病床上,心想這就是我為了見那個女孩子付出的代價?我不會遷怒她怨恨她,甚至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是我為了去見她才出事,可是她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一眼?

不見光明中,你成了我的心魔。

且從未解除。

所以當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在這個公司實習,我離開了盛遠總部到了蘇州。沒想到你卻完全不認識我了。

是了,你怎麼會認識我,邀請我去無錫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可是曦光,我從來都是,為你而來。

——你成了我的心魔。

我望著信紙發呆。

其實從頭到尾害他這麼慘的是馬念媛,那麼他的心魔豈不應該是馬念媛才對。

不不不,這個念頭才冒出來,我又立刻狠狠地刪除掉。

怎麼會是別人呢,林嶼森眼裏心裏,想的從來——

……

是我啊!

“我從來都是,為你而來。”

明明是紙上的一句話,我在腦海中卻已經演繹出了林嶼森的樣子和聲調,那種溫柔又低沉的聲音……

我不自覺地將臉貼在了冰涼的車窗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怪異情緒從我心裏升起,不上是高興,惱怒,心跳,還是別的什麼。

驀然的,我生出一股衝動,拿起手機,翻到他的號碼,手指在還沒思考好的時候,就按了下去。那邊也不給我任何反悔機會的,很快接通了。

可是我們彼此都沒有話。很久,還是我開口。

“林嶼森。”

他好像才確定是我似的,“曦光。”

“我收到你的信了。”

“嗯。”

“明信片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

“你還在外麵玩嗎……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頓了頓:“我現在已經在火車站,明早上到蘇州。”

“嗯……回蘇州,一般都會經過無錫的吧……要不,你在無錫下車吧。”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出這句話,可是出的時候,我靜默了,那邊也靜默了。良久才聽到他輕聲問:“曦光,你確定嗎?”

“……嗯,你大概幾點到無錫,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