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翟親王出事(1 / 1)

軟轎走出沒多久,忽然停了下來,轎外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請姑娘下轎吧。”

蘇清歌眼眸微垂,掀起轎簾徑自走了下去,老者叮囑了翟親王府的轎夫幾句,打發了他們離開。

蘇清歌抬頭望了眼臨河橋,安淩炎目視著遠處,傲然而立。

“姑娘,我們家主子有請。”老者側身示意她上橋。

蘇清歌拎起裙踞,步子稍有些別扭地拾階而上。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安淩炎依然未回頭,蘇清歌也不吵他,站在一丈開外一言不發。

良久,安淩炎失了耐心,轉頭逼視著她,眼神中的慍怒不加掩飾,“若我不開口,你就打算這麼站一夜?”

“秦宮苑蘇清歌,參見皇上。”蘇清歌欠了欠身,帶著幾分酒醉後的微醺。

安淩炎心內更如火上澆油,她一口一個秦宮苑,似乎生怕自己忘記她現在是個煙花柳巷的舞姬。

“見到朕連禮節都忘了?”安淩炎迫上前握住她的皓腕,“蘇漫舞,你是喝醉了嗎?”

蘇清歌吃吃地笑了,俯身拜了個大禮,抬頭時緋紅的俏顏一臉無害,“皇上,可滿意嗎?”

不待安淩炎說話,她懶懶地開口,“還有,喝醉的不是我,因為我不叫蘇漫舞。”

“蘇漫舞!”安淩炎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拉至身前,“朕以為你死了,才親自替你立下衣冠塚,朕以為你想忘記一切,才願放你自由,可你是怎麼對朕的?”

蘇清歌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不悅地蹙眉,“皇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淩炎近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誰都可以,他卻不行。”

“原來皇上是替翟親王說話,”蘇清歌輕聲笑了,“有皇上如此護著,王爺當真是有福之人。”

“你聽不懂朕的話嗎!”安淩炎甩開她的手,聲調都提高了一度。

蘇清歌揉了揉手腕,麵露難色,“皇上,清歌自知地位卑微,也已經刻意疏遠王爺了,隻是……”

她垂下眼眸,幽幽歎了口氣,“奈何王爺情真意切,我實在也很為難。”

月光下,安淩炎額上青筋隱現,她分明是與自己針鋒相對,她定然知道自己的意思!

一時間兩人無話,就是靜靜地站著,蘇清歌倒也不急,隻是偶爾掩麵打個哈欠,毫不掩飾倦意。

安淩炎憤懣愈發難抒,一揮衣袖,“朕不想見到你,跪安吧。”

“謝皇上。”蘇清歌欠了欠身子,轉身蓮步輕移下了橋。

拐入偏巷,蘇清歌眼底凜意漸寒,嘴角卻噙著無害的笑,素手挽出蘭花指,朱唇輕啟,身段愈發妖嬈,“楊柳依依,如夢影。纏綿風流,終無情。相許不解,空唏噓……”

清澈的音色跌落在清冽冬夜,聽者皆心寒。

不遠處飛簷上,安淩炎握掌成拳,骨節哢哢作響,這一曲,蘇漫舞隻唱過一次。

那一夜,她跪在宮牆之外,一遍遍吟唱,直至天邊泛白。

宮牆之內,他倚劍而立,紫色大氅獵獵生風,青鋒深埋於雪堆,僅留下漸粉的血跡……

翌日。

“小姐,出事了。”阿好匆匆推門而入,滿臉慌張。

“怎麼又大驚小怪的?”蘇清歌嗔怨,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

阿好忙不迭奪下酒杯,“公子吩咐過,以後你可不能大清早再喝酒了,寒了身子。”

蘇清歌有些眼饞杯中美酒,又架不住阿好誓死護杯的眼神,隻得悻悻然起身挽發。

“哎呀,把正經事兒忘了,”阿好一拍腦袋,“翟親王出事兒了!”

蘇清歌挑了根流赤珊瑚簪別入發間,“不是昨兒個還好好的嘛。”

“聽說是染了風寒,沒想到一夜間病情急轉直下,宮裏的禦醫都去了好幾撥了也不見好。”

見阿好急得不行,蘇清歌輕笑,“風寒罷了,終歸會好的,你這丫頭急得跟心上人染了病似的。”

“小姐,你怎麼還不明白呐!”阿好跺了跺腳,“若是翟親王有個什麼閃失,你可怎麼辦?”

蘇清歌聞言心中微動,她清楚得記得,昨夜風寒之說不過是安翟墨搪塞安淩炎的,而眼下如果流言非虛,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安淩炎說過,她跟誰都可以,獨獨安翟墨不行,難道這又是他幕後所為?

“清歌姑娘在嗎?”

正在此時,屋外一個急切的聲音打斷了蘇清歌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