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有人敢對柳妃下毒手,那豈不是意味著謀害皇上的子嗣?
“哦?”安淩炎強忍著不悅盯著她。
“皇上,臣妾晌午剛剛喝了蘇昭容送來的安胎藥,晚上就出了事,一定是她嫉妒臣妾,望皇上賜死蘇昭容,還皇兒一個公道!”
柳媚兒說完不停地跪地磕頭,直至額頭都磕出了血,看得一眾禦醫宮女太監大氣兒都不敢出。
然而,安淩炎隻是站在那兒,若有所思。
“皇上。”最終還是福海看不下去,輕聲提醒他。
“媚兒,你先回去休息,朕自會查明。”安淩炎擺了擺手。
“皇上,你莫不是現如今還要偏袒她吧?”柳媚兒蹭得站起身,又因先前失血過多險些跌倒,索性陳嬤嬤扶住了她。
“你說什麼?”安淩炎的臉色有些難看。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縱容蘇昭容,身為後宮嬪妃,她枉顧法禮日日出宮,甚至留宿秦宮苑,”柳媚兒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極為惡毒,“現如今她又謀害我的皇兒,皇上依然要不聞不問嗎!”
安淩炎危險地眯起雙眸,當初她替換了舞陽殿的熏香,趁自己酒醉又故意讓自己將她錯認為是蘇清歌,現如今竟然還敢當眾斥責自己?
“好,你要公道是嗎?”安淩炎陰沉著臉,“福海,傳蘇昭容。”
很快,蘇清歌便被帶來了纖柳殿,她旁若無人地走到安淩炎麵前,“參見皇上。”
自從那日爭執後,安淩炎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但這張容顏卻令他日思夜想,若不是因為場合不對,他甚至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一訴衷腸。
“清歌,朕有一事想問問你,”安淩炎溫柔地開口,仿佛受了委屈的人是蘇清歌,“媚兒說你今日送了安胎藥給她,可是真的?”
“回皇上,是。”蘇清歌淡然開口,“聽聞柳妃娘娘懷孕,我特意前來恭喜她。”
“這安胎藥從何而來?”安淩炎說話時,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我命人去禦藥房拿的,”蘇清歌又補了一句,“聽首席禦醫說對保胎很好。”
首席禦醫一聽這話,嚇得腿都軟了,“稟……稟皇上,昭容娘娘的確差人來過禦藥房,安胎藥也的確是微臣所開。”
安淩炎挑眉,“哦?那依著媚兒的意思,對她腹中孩兒下毒手的人是你?”
禦醫撲通撲通地磕頭,“皇上明察,微臣絕對不敢謀害柳妃娘娘、謀害皇子啊!”
“怎麼?娘娘的子嗣沒了?”蘇清歌眼眸微動,瞥了眼柳媚兒。
“你這個賤人,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嫉妒我!”
柳媚兒麵色猙獰,若不是有陳嬤嬤拉著,都能上去生吞活剝了蘇清歌。
“娘娘這話說的,我也是好心,你怎麼反咬一口呢?”蘇清歌麵露難色。
“清歌,你別誤會,朕叫你來隻是為了還你一個清白,朕知道你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安淩炎柔聲開口。
說實話,柳媚兒的孩子沒了,安淩炎有那麼一刻是鬆了口氣的,他總算可以對蘇清歌有個交代,但是他也深信絕對不是蘇清歌做的。
蘇清歌即便再生自己的氣,也不會下手殘害無辜,這點他非常了解。
柳媚兒指甲幾乎嵌入肉中,“皇上,你若不信,讓禦醫檢查下藥碗殘渣即可!”
不待安淩炎回答,柳媚兒便讓人去拿來了藥碗,遞給了首席禦醫,對方接過放在鼻尖下一嗅,不由得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