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首席禦醫硬著頭皮開口,“這藥中的確有滑胎的藥材,禦藥房熬藥的每一道程序都有不同的人監督,這藥材不溶於其他藥,是後來加進去的,”
“皇上,你聽到了!”柳媚兒在陳嬤嬤的攙扶下,邁步上前,抬手指點著蘇清歌,“就是這個女人,她一心想要我的命!”
這下,安淩炎也有些疑惑,他原本真以為柳媚兒小產是天意,可眼下證據確鑿!
他不由得望向蘇清歌,“朕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變成這樣。”
安淩炎的眼神帶著幾分痛惜,雖然知道她一向誤會是柳媚兒要殺她、殺阿好,可他從不敢相信蘇清歌會因為自己的不作為而殺人。
蘇清歌輕嗤一笑,“皇上若是想罰,便隨意吧。”
“那畢竟是一條性命!”安淩炎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
“說到底,皇上在乎的還是自己的骨肉,”蘇清歌唇邊綻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現在皇上終於明白那種感覺了吧?”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蘇清歌白皙的臉頰上驟然起了一個五指印。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安淩炎深吸了一口氣,強壓盛怒,“來人,將蘇清歌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準許,不得擅自離開半步!”
蘇清歌並未多說什麼,徑自隨著侍衛離開,由始至終嘴角都噙著嘲弄的笑。
柳媚兒心有不甘,“皇上,她害我皇兒在先,辱罵皇上在後,理應……”
“來人,扶娘娘回去休息。”
安淩炎周身怒火難抑,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纖柳殿一眾人等麵麵相覷,明明是柳妃沒了子嗣,怎麼最終好像這事兒跟她毫無關係似的。
很快,柳媚兒小產的事在後宮和朝堂就傳遍了,所有人自是不敢當著安淩炎或柳相的麵議論,但私底下流言四起。
有人說皇上有意壓製柳相,所以才會假借蘇清歌之手,以免柳家一黨獨大,也有人說皇上懲治蘇清歌是假,分明就是刻意偏袒。
這日下了朝,柳傳博陰沉著臉往回走,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柳相且留步。”
柳傳博一回頭,便看到站在宮牆角落的安翟墨,他不由得心下一動,安翟墨已經好幾日未出席早朝了。
“參見王爺。”柳傳博施了一禮。
“柳相臉色不太好?”安翟墨不動聲色地開口。
柳傳博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又不好發作,“回王爺,小女近日身子不適,柳家上下都很擔心,今日本來臣奏請皇上嚴懲凶手,可皇上又置之不理。”
“嗬,柳相未免太過衝動。”安翟墨微微一笑,“柳妃的事本王也聽說了,這件事真相如何為未可知,所以柳相還是不要太過糾結於所謂的凶手。”
柳傳博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安翟墨顯然是在敲點自己不要打蘇清歌的念頭,可此仇不報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柳相別忘了你這位置是如何而來?”安翟墨看出他眼底的憤懣不甘,危險地眯起雙眸,“若是本王不高興,恐怕……”
安翟墨的話並未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能捧柳傳博上位,自然也能拉他下來。
柳傳博深吸了一口氣,垂首施禮,“臣明白了,請王爺放心。”
目送安翟墨離開,柳傳博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