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跌到臨界點。
南諾感覺自己像坐在中央空調的風口上,後背一片冰涼,她不去看散發冷氣的男人,垂著頭,假裝很專注地弄著還未綁好的紗布。
一隻左手真的不好打結,嚐試很多次還是徒勞。
她難免心情浮躁起來,一個不小心碰到傷口,又痛得嘴裏發出‘嘶嘶~’聲。
顧鬱琛坐在她對麵,實在看不過眼了,起身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不待她退縮便已抓住她的痛手扯了過去。
“你趁人之危,算什麼男人!”南諾又痛又氣,這個男人怎麼能在她受傷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抓她的痛處。
真是太可惡了!
本來就鬆散了的紗布,因他粗魯的這一動,更鬆了,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眼看又滲出血來,氣得她又想咬他了。
男人也不說話,握住她的痛指,開始去扯紗布。
“顧鬱琛!”南諾眼眶微紅,雙眸染著霧氣,眼神卻是憤怒到極致的抓狂。
顧鬱琛麵無表情,完全不把她的憤怒當回事,看了眼傷口,徑直拉起她就去廚房。
他力氣大,又手長腿長,令被拽在後邊的南諾跟得踉踉蹌蹌,好幾次撞到他硬邦邦的後背上。
每當與男人較量體力的時候,她都想埋怨上帝在創造男人和女人時的不公。
到了廚房,手指上的紗布被男人扯下丟進垃圾桶,再把她裂開流血的口子直接放到水龍頭下衝。
南諾原地爆炸,用盡全力大聲罵道:“顧鬱琛,你特麼有病吧!”
她前所未有的憤怒!
一句髒話終於讓麵無表情的男人,臉上有了表情,他眸光似箭掃過去,冷聲道:“南諾,你幾歲了還不懂事?你到底有沒有最基本的常識!”
知道自己懷了孕,還跑去做什麼飯!孕婦不能瞎用藥,她不知道嗎?
什麼叫她不懂事,什麼叫她不懂基本常識?南諾被顧鬱琛的兩個問題質問得有點懵,回過神,便是怒不可遏。
“顧鬱琛,你就是個神經病!”她簡直要被氣到七竅生煙了好嘛。
一個正在虐待她的惡魔,憑什麼擺出一副生氣到極點的模樣,跟她發脾氣?
傷口被冷水衝著痛得要死,還要被他氣,南諾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欠他的,正又要罵人,男人又拽著她回客廳,再把她按到沙發上,冷著一張臉給她包紮。
他的動作並不粗魯。
看著男人認真的俊臉,南諾受寵若驚,如坐針氈。
“顧鬱琛,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對了,你剛才說有話跟我說,是秦以柔醒了?還是你外麵有女人了?你想跟我離婚對不對?”
如果顧鬱琛不是腦子進水了,肯定就是有求於她。
當初他是被老爺子逼著娶的她,他想離婚老爺子絕對不會答應,除非她同意,並且親自跟老爺子提出。
顧鬱琛對外人冷酷無情,對心愛之人卻是癡情一片,他為了秦以柔折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南諾幾乎就要篤定,顧鬱琛是要說跟她離婚的事,他懲罰性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她痛呼出聲,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奪眶而出,“顧鬱琛!”
顧鬱琛波瀾不驚看著她,心髒的地方卻軟了下,便鬆了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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