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了兩年的事,再次被揭開傷疤,一絲不差的講給另一個人聽,這種後悔的程度遠比他自己想象的來的更強烈。
他幹脆用手捂住滿是淚水的雙眼,穩定了一下情緒,“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我撞錯了人。”
“撞錯了人?”顧鬱琛震驚之餘手碰翻了桌上的水杯,水灑了一桌麵,從手機裏翻出存有的秦以柔的照片指給趙石看,“你說你要撞的不是她?”
趙石大概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兩個女孩的臉,搖搖頭,“不是她。”
示意顧鬱琛把照片往前翻,他剛剛看到他翻照片時有一張照片,顧鬱琛不解的照他說的往前翻了三張,趙石指著合影上麵的女人,“是她!”
一個巨大的黑洞在顧鬱琛麵前鋪張開來,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收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合影中的人,一臉假笑溫柔似水,頭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張合影是在外旅遊的爺爺打電話來要的,南諾把頭靠在他肩上他還嫌棄她做作來著。
“是她?你確定那人要你撞的人是她?”
趙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飲而盡,重重的點頭。
“是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兩年的時間,在頭腦中形成的一切設想和推理在這一刻都推翻了,他努力壓製著內心翻滾的情緒,看著照片中笑顏如花的臉,頓失滔滔。
從小餐館出來,顧鬱琛給了趙石一筆安置費,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出於對他知無不言的報酬。
回公寓的路上,閉上眼睛,一個個新的設想逐一建立起來,又被一一打破。
如果是南諾做的,動機是顧家少奶奶的位置,那買凶殺人的目標就不會是她自己;這一次,是趙石的錯,那如果趙石沒撞錯人,那麼現在躺在醫院的人就是南諾,而秦以柔就是他的妻子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想將顧家顧家少奶奶的位置玩弄於股掌之間?又是誰能在其中獲利?
一個個新的問題撲麵而來,頭腦中有一條線索,指向秦家,因為那個時候,爺爺已經認定了南諾做顧家的媳婦.
可這個線索才被立起來,就被他直接壓下去。
冥冥之中他的內心深處不敢繼續想下去,不敢相信那個現在躺在醫院裏的人是否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深深的了解並深愛著秦以柔,他相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
而那個女人,自己差一點成了車下鬼都不知道,到底是上天眷顧還是什麼?
如果是之前知道趙石所說的這些,他還是會恨她,會覺得是秦以柔犧牲換來了她現在穩定的生活,可他明明應該這樣想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竟覺得她有些可憐,可憐她連自己差點被殺掉都不知道,她曾被什麼人算計?又有多少人算計?
現在,對她的心思超出了他預想的範圍,有些煩躁,閉著眼睛開口。
“去林菲那。”
林菲正在寫一份學術報告,突然看到他的到訪,不禁莞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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